「紐約時報」:紙媒壽命或只剩 10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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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刊雜誌的黃昏,出版業冰河時期,又或者,用最殘酷的說法:紙媒末日,在過去數年,每當有知名雜誌宣佈停刊,總會掀起類似討論,卻一直無法找到轉型以外的新出路。與此同時,網媒火速興起,社交平台徹底改變了廣告資源的投放形式,都讓不少傳統報紙和雜誌面臨經營困局,紛紛開拓網絡市場,來不及轉型,轉眼便將倒閉。而作為新聞界龍頭之一的「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近年發展方針興許也成為紙媒大勢的行內指標。儘管在網絡時代下成功轉型,但「紐約時報」行政總裁 Mark Thompson 於早前接受財經新聞電視網(CNBC)訪問時便坦言,紙本印刷的壽命,或已走到最後 10 年。

雖然大潑冷水,但 Mark Thompson 這位自 80 年代便效力於英國廣播公司(BBC)的資深傳媒人,其心態跟所有紙媒舵手一樣,都希望紙本印刷能夠在網絡時代盡可能地得以存續,並有所發展。但必須承認,作為一門前景堪憂的生意,這份憧憬還是會有終結的一天。

如果要給予一個限期,Mark Thompson 亦把話說得白了:「我相信,至少在 10 年內,你會在美國看到我們的紙本印刷。」此番話說得樂觀,背後卻包含無限感慨。還可再印十年,同時也意味著在十年之後,連「紐約時報」都難以獨善,需要面對紙媒的大限。

「關鍵原因是我們的核心已經在轉移。」Mark Thompson 解釋指:「我們如今的計劃,是繼續服務紙本訂閱客戶,竭盡我們所能地做下去。同時,則需要拓展數碼平台的業務,令我們成為一間規模持續增長而又能兼顧紙本新聞平台的企業。」這正是「紐約時報」如今面對的兩難局面,儘管作為美國報業龍頭,他們並不打算放棄經營超過百年的紙媒平台。但時至今日,使「紐約時報」得以經營下去的,確實全賴其網絡新聞訂閱人數的飛快增長。

剛過去的 2017 年第 4 季,「紐約時報」電子版出乎意料地增加 157,000 訂閱數,其季度增長比上年攀升 51%,整體訂閱數更增加了 19.2%,當中主要都是新訂閱者。同時,「紐約時報」上季盈利亦遠超市場預期,總收入按年升幅達 10%,達 4.84 億美元。

過去在紙媒時代佔有領導地位的「紐約時報」,在網絡新聞世代同樣是成功典範,其轉型步伐迅速而有效,如今是全世界首家可以達到 100 萬「純電子版(Digital-only)」訂閱數的新聞平台,也是「紐約時報」在新生代讀者市場繼續具有影響力的原因。

不過,Mark Thompson 對現況並非完全樂觀和雀躍,他形容,「紐約時報」在紙本銷售方面仍有相當艱鉅的挑戰。因為紙本訂閱數在過去多年幾乎都是固定的,即使他們有意兼顧紙本印刷業務,但從收入來看則沒有寸進,亦意味著無法找到新一批年輕讀者:「甚至每年都有輕微下跌的情況。」

從「紐約時報」的廣告收入可以證實 Mark Thompson 的憂慮並非意氣用事,紙本銷售不振對整體營運還是帶來了直接而致命的影響。「紐約時報」上一季於電子廣告的收入大增 8.5%,然而,共計廣告收益卻倒跌了 1.3%,最主要原因就是紙本廣告收入萎縮了 8.4%

Mark Thompson 表示:「毫無疑問,紙本訂閱會讓我們得到更大的利潤。但現實是,我們相信電子版可以擁有更大的發展空間。我們的電子版讀者如今已經超過紙本印刷了,電子版的增長速度驚人,最終,它可能會是紙本訂閱人數的數倍以上。」

十年人事幾番新,每況愈下,猶如急風殘燭的紙媒,壽命何時告終?Mark Thompson 明言,這完全取決於經濟狀況:「終有一日,紙本印刷的收支將會完全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