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KOL （網紅）為經營形象，總是展示生活中最美好的一面，尤有甚者，說假話、做假推薦、買假 followers，超現實到堪稱「夢幻」。老實說，KOL 還有虛擬不虛擬之分嗎？答案是還真有。
她們是 Instagram KOL 中新興的一群，和其他人一樣會分享九頭身零毛孔的加工美照、化妝或美甲潮流心得、打卡美術館或海灘，間中為社會議題發聲，獲品牌邀約合作，名利雙收…… 與眾不同的是，她們在相片中展現的自己，不論是美麗的臉孔、零瑕疵肌膚還是修長的身材，皆是電腦軟件生成 —— 她們是虛擬 KOL，Instagram 上唯一能保證真正有血有肉的，大概只有她們數量龐大的追隨者。
當虛擬超模、歌手成為 KOL
去年 Instagram 出道的 Shudu，早前因為一張展示 Rihanna 化妝品牌唇膏的照片而聲名大噪，吸引大批 followers。英國模特兒 Fatou Suri 是其中一人：「我專挑勵志人物 follow。能看到一位同是黑皮膚的模特兒獲得如此名聲，讓我很鼓舞。她的美麗令人為之驚嘆，身材和靈魂都是完美。」Shudu 故事勵志，可惜她的身份很大程度屬於虛構，她並非真人，只是英國時裝攝影師 Cameron-James Wilson 利用 3D 建模軟件製作的「藝術品」，用以重現像黑皮膚超模例如 Alek Wek 和 Duckie Thot 的美態。只是靚相不單使她躍升成 KOL，更開始收到像 Fatou Suri 一般 followers 表達仰慕之情的真摯私訊，眾人的誤會讓 Wilson 非常糾結，最後決定為 Shudu 表明身份，Instagram 簡介開宗明義，自稱「全球首個虛擬超模」。
說到虛擬 KOL，不獨 Shudu 一人。黑髮厚唇的「模特兒」Lil Miquela 的 followers 人數直逼 90 萬，其 Instagram 多次出現 Prada、Chanel、Supreme、Vans 等服裝照，今年時裝週更獲邀（化身無人機）現身 Prada 時裝秀現場。她的公關坦言：「她只是透過跟品牌合作來賺錢。」出於虛擬，但她的「生活」看來卻遠遠不似虛擬人偶空洞。除了活躍於時裝界，她更涉足歌壇，去年推出的單曲 Not Mine 在 Spotify 熱播。她關心社會議題，不時在 Instagram 表態支持「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又幫助推廣非牟利組織「Black Girls Code」，加上她不吝嗇分享與朋友吃飯玩樂的生活照，真真假假，模糊現實與虛擬世界的界線。
「難道有 KOL 不是虛擬的嗎？」
有人懷疑 Miquela 的真身其實是經過 CG 特效潤飾的真人。姑勿論她是真是假，也有支持者照單全收，18 歲的 Anthony Reyes 說：「她吸引我的地方，不止她的藝術美感，還有行動主義。因為她的模樣而詆毀她的人，都錯過了重點。現實中，難道有 KOL 不是虛擬的嗎？反正你認識他們，都只因為他們存在於某個社交平台， Instagram、YouTube 或者 Twitter，諸如此類。 」
受眾看得開，營銷公司自然也不會排斥新商機。為品牌和 KOL 牽線的營銷公司 TheAmplify 總裁 Justin Rezvani 指：「想想社交媒體的玩法，Instagram 本來就不是你，它只是你的電子版。」他相信 KOL 的時代不過剛起步，而且只會一路往虛擬空間推進：「我們會有更多 AI KOL，坐擁千萬個虛擬 followers。」
事實上，也有品牌不甚介意虛擬 KOL 的身份，Shudu 和 Miquela 至今接到的服裝品牌合作邀請眾多不說，當中竟然還有護膚品牌。Tameka Small 的護膚品牌 Majik Hands Dayspa 最初因為 Shudu 的膚質完美而向她邀約，後來發現 Shudu 並非真人也沒有卻步：「儘管她不可能真的塗抹我們的產品，我還是照樣給她送去了。我覺得她虛擬超模的身份，可以為公司的營銷手法帶來全新方向，很酷。」
你說她們是時尚潮流實驗也好，鬧劇也罷，不過若單憑虛擬一點否定其 KOL 的身份，Miquela 大概第一個表示不服：「我覺得大部分流行文化名人，均是虛擬。最近看著各種假新聞扭曲我們的民主局面，雖然令人沮喪，但反映的也正是虛擬的力量。說到底，『虛擬』塑造了我們的『現實』，這也是我如此熱衷在 Instagram 的發揮影響力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