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可變,世界可變,埃克森美孚也贊成碳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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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克森美孚公司一改取態,拿出百萬美元推廣「碳稅」。 圖片來源:路透社

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本週發表的報告一改以往建議控制在 1.5°C 或 2°C 以內,強調幅度需收窄至 1.5°C。對於不甚關心全球暖化,甚至對氣候新聞感到厭煩的人,甚麼 1.5°C 或 2°C 根本無關痛癢。氣候或可變,世界或因此而變,而近日世界變了的,還有過往曾經是氣候變化懷疑者的埃克森美孚公司華麗轉身,拿出 100 萬美元以推廣「碳稅」。

隨著對氣候變化危機言猶在耳,世界各國政府對化石燃料公司的監管日益嚴格。「華爾街日報」引述據熟悉該公司的人士所透露,埃克森美孚此舉旨在尋求簡化美國對石油行業的規管,以應對此類壓力。消息人士表示,埃克森美孚認為碳稅可以替代一連串拼湊而繁複的法規,為所有碳排放者提供單項成本,消除規管石油公司的監管不確定性。

埃克森美孚將為碳稅遊說組織「碳分紅(Carbon Dividends)」提供資金,組織的一位聯合主席是前參議院多數黨領袖 Trent Lott。前美國國務卿 James Baker 創立「氣候領導委員會」,並於去年初提出碳稅建議,另一名前國務卿 George Shultz 亦響應倡議。三人均是共和黨人。

碳稅理念是以稅收阻撓碳排放,同時最大限度地降低消費者的額外成本。該組織提倡碳稅稅收將通過所謂「美國人碳分紅」的回報美國國民,組織估計,每個家庭每年可獲得約 2,000 美元。他們建議每月把分紅直接分發,稅收不會增加政府收入。

今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之一的 William Nordhaus,亦認為統一徵收的碳稅將是解決溫室氣體排放問題的最有效策略。碳稅的如意算盤是增加石油、天然氣和煤炭的能源成本,從而阻礙使用這些化石燃料,並鼓勵開發低碳替代能源。

今年 3 月,澳洲示威者遊行抗議埃克森美孚不用繳納公司稅。 圖片來源:路透社

彭博據其數據計算,100 萬美元只是去年埃克森美孚花兩分鐘就賺到的金額。Trent Lott 形容,美國石油和天然氣超級巨頭首次在碳定價方面投入實際資金是「前所未有」,「對於這種東西,100 萬美元的禮物不是小錢」。

早於 1997 年,埃克森就刊登了名為「未定論的科學(Unsettled Science)」的報紙廣告,聲稱科學家仍無法證實人類是否正在引起全球暖化。同年,在「京都協議」簽署前幾個月,時任埃克森公司行政總裁 Lee Raymond 表示,減排的建議「既不謹慎也不實際」。在隨後幾年間,埃克森美孚和其他同行花費數千萬美元支持「全球氣候聯盟」、美國石油協會和美國立法交流委員會等機構,這些機構均強調全球氣溫上升的科學仍存疑問。

埃克森美孚發言人 Scott Silvestri 日前表示:「十年來我們一直支持稅收中性的碳定價。」 即實際上不會為政府增加收入的稅收或徵費。話雖如此,埃克森美孚一直以來並沒有將想法化成具體提案支持。例如,該公司沒有參與 2016 年華盛頓州選票倡議,以徵收全州碳稅,倡議最終無功而還。當組織者 Yoram Bauman 要求埃克森公司支持時,該公司拒絕為該計劃提供資金或公開提出支持。

埃克森美孚這次葫蘆裡到底賣甚麼藥?至少捐款讓他們先從公關戰中得分。該公司近年來積極漂白形象,包括推出電視廣告,宣傳該公司正在研究藻類作為生物燃料。此外,以碳稅換取規管鬆綁,亦有可能是以退為進,讓公司合法又道德地(已支付碳稅)牟取盈利。「美國人碳分紅」行政總裁 Ted Halstead 預測,下一屆國會將提出一項兩黨法案,但最早或仍要到 2021 年才能通過。屆時碳稅定多少,也許是埃克森美孚葫蘆裡真正的「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