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gle 在紙媒上賣廣告,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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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gle 在 Pixel 3 發佈會上展示新手機的拍攝功能。 圖片來源:Jack Taylor/Getty Images

Google 最近在紙本雜誌上賣廣告,作為互聯網巨頭,這種做法或令人費解。的確,紙本雜誌的影響力已不如互聯網,但互聯網難以取代的,是人對時尚雜誌封面仍抱有憧憬,如果用智能手機就能拍出雜誌封面,相信會令不少人驚喜,而這就正中 Google 下懷了。

Google 與國際雜誌出版集團 Condé Nast 合作,設計出看起來不像廣告的廣告。Condé Nast 在旗下的 VogueGQAllureGlamour 等雜誌上,使用 Pixel 手機為明星拍攝。讀者在看雜誌時未必會意識到照片是用手機拍攝,但可以透過其他渠道,例如在社交媒體上等得知。

出版集團的創意總監 Raul Martinez 在上月的新聞稿中指出:「用 Pixel 3 拍攝我們的封面,是一個引人注目的挑戰,即使是我們最挑剔的攝影師,也對此留下深刻印象。與 Google 的戰略合作夥伴關係,就是我們為讀者開發的新方向,反映公司在行業的領先地位。」Google 這樣的大公司採取如此銷售手法,重點在於雜誌仍有一定影響力。一來雜誌很常出現,而且雜誌相片的質素要求普遍比互聯網上的高,令消費者相信產品得到雜誌推薦,而挑起購買意欲。

陷入推銷灰色地帶

讀者在看雜誌時未必會意識到照片是用手機拍攝,但可以透過其他渠道,例如在社交媒體上等得知。 圖片來源:gq/Instagram

然而,Google 用此新方法宣傳其 Pixel 手機的攝影技術,可能陷入了違反準則。美國聯邦廣告指引已明確要求廣告要具透明度,即消費者需要知道自己何時是在看已付費的商業宣傳。Google 付費予 Condé Nast,再用 Pixel 拍攝名人,所刊登的照片或已算是商業廣告。時裝法律事務分析機構 The Fashion Law 指出,封面雖然「沒有明顯地推銷任何東西」,但因封面未能明確反映出版集團與所用器材製造商之間的關係,如果中間涉及利益,封面就可能越過法律界線

聯邦貿易委員會(FTC)在其網站上解釋道:「如果公司與為其背書者之間存在實質關係(material connection),就要公開。」根據委員會的廣告背書指導規定(Endorsement Guides),實質關係指背書者與賣方之間的關係「可能會實際地影響消費者給予背書內容的認可及肯定其重要性」。如果背書者已經獲得利益去宣傳產品,那就必須公開,消費者有必要知道背書者推薦的前提是純粹認同產品,還是因為背後有利益或交換條件。

不過,Condé Nast 認為,其已在雜誌中澄清出版集團與 Google 之間存在付費合作關係,但 Fashion Law 指出:「雜誌中有公開,雖然肯定比沒有公開好,但可能無法符合嚴格而正確的公開標準。」聯邦貿易委員會規定「實質關係的公開必須清晰明確。」與公開任何重要信息一樣,企業應將公開訊息置於消費者會看到並閱讀的地方。在註腳、超連結或普通一頁上作出解釋並不足夠

封面下的隱憂

在關於合作夥伴的聯合聲明中,Pixel 營銷部門的 Adrienne Hayes 不評論廣告的透明度:「我們的目標是幫助人們在任何光線下拍攝出精美的照片,從令人驚嘆的肖像相,到細緻的風景畫,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看到業界頂級攝影師用 Pixel 3 拍攝這些標誌性的封面。」

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付費封面曾是雜誌的禁忌。媒體研究小組 Enders Analysis 行政總裁 Douglas McCabe 說:「在幾年前是不可想像的,但從廣告商的角度來看,這是一個非常有利可圖的選擇。」但這同時也存在隱憂,「如果消費者把媒體形象與廣告聯繫起來,更容易損害媒體形象的獨立性。」因廣告而斷送形象,又是否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