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兒:「超模傳奇」—— 回憶光輝,面對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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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 The Super Models 劇照。

她們絕對不是第一代模特兒,卻是最名成利就的一班,讓模特兒變成真正的「超級」。

Apple TV+ 紀錄片「超模傳奇」(The Super Models),講述從 80 年代開始,自小渴望做模特兒的 Linda Evangelista、被星探發掘的 Cindy Crawford 和 Christy Turlington、志願是做舞蹈員的 Naomi Campbell,四位少女乘著 80 年代的時尚發展。她們從雜誌、廣告硬照到時裝天橋,一躍成為全世界的寵兒,某程度上改寫了模特兒的發展。四集的紀錄片帶領觀眾從 80 年代走到今天,四位超模出道、走紅到轉型的歷程。除了大量的舊片段、舊訪問,更不少得時裝設計師、攝影師、時裝記者的訪問,談談跟她們的相處故事,說說 8、90 年代的時尚興衰。

豐盛的 80 年代,五光十色的時尚界,沒有互聯網、沒有 Touch up 的年代,當時時裝雜誌是權威,模特兒是代言人;及至收費電視台的出現,帶動了整個娛樂事業發展,頻道需要內容,時尚便成為其中一之。靚人靚衫,奢華美事, 直接讓模特兒升級成名人紅星。1990 年英國版 Vogue,攝影師 Peter Lindbergh 找來 Linda、Cindy、Christy、Naomi 和 Tatjana Patitz 拍攝封面照,宣告了「Super Models」的來臨,亦啟發了 George Michael 邀請這五位超模拍攝 Freedom! ’90 的 MV,不是伴著 George Michael,而是真正的主角。1991 年 Versace 秋冬時裝展上,四位超模唱著 Freedom! ’90,成為經典的時裝時刻。Super Models 從硬照走到天橋,除了是設計師的繆思,也有著點石成金的魔法,從紐約、巴黎至全世界,比荷里活明星更具影響力。Christy Turlington 的 Calvin Klein Eternity 香水廣告,或者是 Cindy Crawford 與 Richard Gere 的一段婚姻,無處不在的超模成了那個年代的話題。

1991 年同樣講述五位超模的紀錄片 Models: The Film 的海報,其原圖正是攝影師 Peter Lindbergh 為 1990 年 Vogue 所拍的封面照。

踏入 90 年代,Grunge、Hip Hop 興起,對於何謂「美」有新的演繹。而隨著蘇聯解體,加上東歐各國的民主運動,來自蘇聯和東歐的少女大舉入侵歐美時尚界,她們的身型雖比不上超模,身價卻低很多,加上新鮮的面孔,成了新的寵兒,而 Kate Moss 的出現開啟了另一波模特兒的潮流。

「超模傳奇」是近年一眾關於流行文化紀錄片中最出色的一部,既有宏觀的論述,從時尚潮流、流行文化以至社會經濟之間的關係,解構超模的誕生;亦有細緻的個人故事,由四位超模現身說法,貫穿這段時尚旅程,除了回憶光輝的日子,也談及黑歷史、負面的東西。像 Naomi Campbell 曾經面對的歧視、濫用藥物、酗酒問題;Linda Evangelista 的婚姻問題、前夫的性侵訴訟、整容失敗。不怕翻舊賬,Linda 更回應了當年「沒有一萬美元不會起床工作」的豪情壯語。

當年的 Vogue 封面是被稱為 Big Five 的五位超模,其中一位 Tatjana Patitz 剛於今年逝世。紀錄片聚焦這四位女子,是 Big Five 也是 Big Six*,不只是因為有美好的過去,更勇於面對年華老去的日子。而難能可貴的是在追名逐利的時尚界,她們竟然是好友,同行不是敵國,Christy、Linda 和 Naomi 當年更被稱為「The Trinity」,拍攝這齣紀錄片對她們來說是個團聚的機會。雖然她們的影響力不再「超級」,超級富裕倒是真的。紀錄片不打算挖掘模特兒界的黑暗,也沒有聲討時尚界的奢華,而是以女人的友誼作結,不只過去,還延續至今天,也是一種大團圓。

 

*編註:泛指 90 年代六位當紅超模:Linda Evangelista、Naomi Campbell、Christy Turlington、Cindy Crawford、Claudia Schiffer 和 Kate M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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