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聘危機:矽谷專才向 Facebook 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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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綜觀全世界的招聘面試,求職者經常都會被問到「有甚麼原因驅使你想在這裡工作?」最現實的答案,離不開薪水、晉升機會、工作環境,還有能否一展個人專長和抱負。若考慮這些因素,求職者多數無法拒絕 Facebook 所開出的優厚待遇。

如「紐約時報」寫道,貴為矽谷龍頭之一,獲 Facebook 聘用的話,應該生活無憂,因為一般軟件工程師起薪點為每年 14 萬美元(約 110 萬港元),薪金非常可觀,即使是實習生,月入都有 8,000 美元(約 6.3 萬港元),加上工作環境優越,兼且包伙食,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然而,對就讀頂尖學府的新一代電腦工程學生而言,他們普遍都不是這樣想。據指出,最近在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舉行的年輕工程師聚會上,許多學生都表示,他們最不想在社交媒體企業裡工作,甚至點名將 Facebook 列入黑名單。

社交媒體的氛圍短短幾年內產生了劇變。如 19 歲的工程系學生 Niky Arora 說:「據我聽聞,很多在那裡工作的員工,甚至連自己都沒再使用它。」他表示,最近曾被邀請參加 Facebook 招聘活動,「我對 Facebook 這個平台沒太大信心了,因為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用家接收到更多廣告為原則。」

同樣地,主修電腦科學的 20 歲學生 Emily Zhong 表示:「意外的是,我很多朋友現在都會說『我真的不想在 Facebook 工作』。」原因是 Facebook 近年已經被「假新聞、洩露隱私資料、濫用個人數據」等連串醜聞遮蓋了昔日的創新光芒。

朱克伯格 4 月在美國參議院作證期間,示威者在國會山莊外擺放多個他的人形紙牌抗議。 圖片來源:路透社

曾幾何時,獲得 Facebook 聘用確實是不少電子工程學生夢寐以求的理想職業,但這家幾年前還引領時代的網絡巨人,今日雖然在擁有超過 3 萬名全職員工,形象卻日益崩壞,更漸漸被年輕人視為不求創新、商業主導的腐敗企業。

在矽谷,科技招聘人員表示,年輕的求職者今日不再完全為了一紙聘書而應徵,他們一般會在面試時提出更多深入問題,並想具體了解他們一旦入職的話,將被要求在公司處理甚麼事務。有求職顧問指出,他們最近收到不少應徵者的提問,想知道當工作與個人道德產生衝突時該如何處理,熱門問題包括「如何拒絕接手一個我不同意的項目?」以及「如何提醒我的老闆不要忘記公司使命?」

另一方面,年輕工程師申請相關職位時,做法亦有別於過去的求職者。招聘公司羅致恆富(Robert Half)地區總監 Heather Johnston 表示:「他們會做很多職前調查。在以前,求職者大多會說『啊,我不想團隊式面試,最好就是單對單面試。』現在的求職者反而『想跟公司團隊見面』。」她補充說:「他們不再僅僅因為公司的名字而盲目地選擇工作。」

圖片來源:路透社

隨著公眾認知的改變,許多立足矽谷的大型科技公司,聲譽都受到一定打擊,但在新生代求職者眼中,唯獨對 Facebook 的態度轉變最為明顯和負面。在三藩市,資深求職顧問 Chad Herst 表示,如今是他第一次聽到有客人向他表明想拒絕成為 Facebook 或 Twitter 這些大型社交媒體企業的員工。「他們對社會民主有更強烈的關注,而且覺得社交媒體只會造成分化,因此他們並不想成為其中一分子。」他形容,今日的年輕工程師會更在意公司的企業使命,以及他們如何實現這個目標。

求職諮詢公司 Shimmering Careers 主席 Paul Freiberger 亦形容:「好幾個客人都向我表示,他們不是那麼熱衷在 Facebook 上班,在政治和社交層面所看到的事情,讓他們感到沮喪。」

而且,讓不少電腦專才對 Facebook 卻步的原因,是他們都明白,想從內部糾正這些事情 —— 例如涉及隱私和政治問題,並不是那麼容易解決。

不過,就如「紐約時報」形容,一些仍在 Facebook 內部工作的年輕工程師,其實正為公司的現況苦苦掙扎。部分胸懷抱負的工程師,打算悄悄踏前一步,「他們告訴朋友,期望憑自身努力從內部將 Facebook 糾正過來,又或者,他們正試圖讓這家聲譽轉壞的公司重拾一些企業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