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掌 Chanel 三十年,誰是老佛爺的繼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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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Stephane Cardinale – Corbis/Corbis via Getty Images

高齡 85 歲,世人尊稱「老佛爺」的殿堂級時裝設計師 Karl Lagerfeld,執掌 Chanel 超過 30 年,就算不認識哪些經典設計出自其手筆,都會認得他多年如一的標誌性打扮。那個一身勁裝,總是戴著手套、墨鏡,紮起一條馬尾辮的「白頭佬」,卻在上月 Chanel 的巴黎春夏高級時裝展上不見蹤影。據聞,是老佛爺累了,病了,無法親自露面。比起時裝展,老佛爺的失蹤更令人關注 Chanel 往後的動向。如彭博社形容:「天橋上的任何手工縫製晚禮服、珠片套裝或羽絨斗篷,焦點都及不上他的缺席。」

雖然 Chanel 並沒有提及 Karl Lagerfeld 的健康狀況,時裝展最後由亦 Karl Lagerfeld 的副手 Virginie Viard 代表出席,不過,坊間都開始憂慮老佛爺是否還有足夠的體力,掌管 Chanel 及另外幾個品牌,並保持一如既往的創作水準。過去無人可以撼動的老佛爺王朝,或將來到改朝換代的時機,市場紛紛猜測,誰人會是下一代 Chanel 掌門人?熱門人選包括 Alber Elbaz、Phoebe Philo,甚至是近年將 YSL 和 Celine 改頭換面的「獨裁者」Hedi Slimane。

年少成名的 Karl Lagerfeld,早在 60 年代已成為巴黎著名時裝品牌 Chloé,及意大利皮草商 Fendi 的主要設計師,奠定了老佛爺在高級時裝及奢侈品牌的重要地位。直到今日,兩大奢侈品牌都沿用老佛爺半世紀前的經典設計,而老佛爺目前仍是 Fendi 的創意總監。不過,與老佛爺關係最深的,始終離不開全球女士們趨之若鶩的 Chanel。

就在創辦人 Coco Chanel 過身之後的 12 年,當時已年屆 50 的老佛爺,於 1983 年正式接手陷入經營困境的 Chanel。當時,Chanel 幾乎只能依賴其著名香水 No.5 苦苦支撐,而 Karl Lagerfeld 再度展現其創意及商業頭腦,包括將經典的短裙套裝換上更性感和女性化的剪裁,同時大量起用珍珠、金屬鏈和「雙 C」標誌等風格強烈的元素,讓 Chanel 扭轉劣勢,業務更多元化。最特別的是,Chanel 雖以旗下定價昂貴的晚裝和女裝皮具,站穩一線奢侈品牌,另一方面,像唇膏和香水這些消費品又相對親民,變相令 Chanel 獲得更高知名度,擁有層面廣泛的吸引力。法國里昂高等商業學院(EM Lyon Business School)時裝研究教授 Elodie Nowinski 形容:「 Lagerfeld 是一個市場行銷天才,他知道如何從高級時裝中獲取精英名分,但又能讓普羅大眾為之著迷。」

圖片來源:Pascal Le Segretain/Corbis via Getty Images

對大眾市場有著無可比擬的吸引力,同時擁有無可取代的奢侈品牌地位,Chanel 單是 2017 年的全年盈利便高達 27 億美元。據法國巴黎銀行估計,仍然由家族掌管的 Chanel,品牌市值超過 500 億美元,而 Chanel 的兩位幕後老闆 Alain Wertheimer 以及 Gérard Wertheimer,更憑此躋身法國五大最富裕公民之一。根據彭博億萬富翁指數,除了 Chanel,計及其他葡萄園、馬厩和名畫收藏的財富,兩兄弟每人淨資產都超過 190 億美元。

法國高等經濟商業學院(Essec Business School)的 Delphine Dion 教授表示:「在過去一段很長的時間裡,Lagerfeld 都代表了這個品牌的精神,他的光環、他的角色,仍然至為關鍵。」Wertheimer 家族至今都未有公開暗示老佛爺的繼任人選。不過,彭博社亦提到:「他們顯然已為將來做了些打算。例如已經指定了獨立董事會成員,以及在一家倫敦註冊的獨資公司名下,重組了 Chanel 和數十個副品牌 —— 包括多年來公司所收購的刺繡、羽絨、皮手套和手錶零件供應商。」而另一邊廂,Chanel 不但進據電子購物平台 Farfetch,自去年夏天起,官方網站不但增加了太陽眼鏡這些大眾商品,更開始在網上公佈其時裝和配飾的定價。各種跡象都顯示,Chanel 似乎放下了精英身段,也漸漸淡化了老佛爺時期的某些經營方式。

圖片來源:Rindoff/Le Segretain/Getty Images

老佛爺的健康狀況,甚至不只是一個時裝界的話題,市場陸續估算 Chanel 的下一步行動,在老佛爺面對「退位」隱憂之際,Wertheimer 家族會不會像其他傳統奢侈品牌一樣,與跨國奢侈品集團洽談收購。

目前,Chanel 否認公司有任何招股上市或出售計劃,但彭博社形容,隨著 Wertheimer 家族開始對公司進行結構重組,投資傳聞近期有所增加。正如許多頂級時裝設計師皆對老佛爺的「寶座」虎視眈眈,想成為他的繼任人,全球知名的奢侈品集團如 LVMH、Kering 和 Richemont 甚至一些私募基金,亦對入主 Chanel 抱有極大興趣,但前提是 Wertheimer 家族願意洽談交易。

奢侈品戰略及併購公司 Ortelli & Co. 的顧問 Mario Ortelli 對彭博社表示,Chanel 的幕後持有人雖然正醞釀著一些變動,小至增加 Chanel 男裝系列,大至賣盤出售公司,但他認為,完成計劃部署之前,他們並不會對外界透露風聲。「所有決定權仍歸家族所有,但在不久將來,Chanel 必然會有一場世紀變革。」

如是者,在老佛爺經營有道之下,Chanel 廣為世人熟悉的味道,會否隨著可預見的架構重整而產生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