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蘭保守勢力:印尼總統大選勝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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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科維多多(左)與普拉伯沃(右)。

2019 年印尼總統選舉將於 4 月 17 日舉行。距離選舉尚餘約兩個月時間,現任總統佐科維多多(Joko Widodo)的支持度暫時領先對手普拉伯沃(Prabowo Subianto)。不過,印尼作家 Eka Kurniawan 於「紐約時報」撰文,指無論成為下任總統的人是誰,真正勝出者,將是激進團體支持的保守派伊斯蘭勢力。

普拉伯沃曾任陸軍中將,又是前總統獨裁者蘇哈托(Suharto)的女婿。兩人已非首次對決,2014 年總統選舉便曾相持。Kurniawan 指,上次大選中,佐科維多多為取得支持而提出海上戰略計劃,展示國家海上力量,並藉此振興經濟。然而 5 年過後,國家的焦點議題已經轉移,候選人願意對伊斯蘭教作出甚麼承諾,至為關鍵。

過去 4 年,隨著反對黨得到伊斯蘭保守勢力的支持,捍衛民主社會的重責便落在佐科維多多身上。但佐科維多多去年宣佈,以時任烏里瑪委員會(Nahdlatul Ulama)最高領袖阿敏(Ma’ruf Amin)為競選拍檔。Kurniawan 分析佐科維多多此舉,乃希望停止保守派及激進伊斯蘭組織,指自己反伊斯蘭教的攻擊。

Kurniawan 表示,兩年前的雅加達州長選舉,加劇了國家的分化。華裔、基督教背景的鍾萬學,雖得到佐科維多多支持,卻成為種族及宗教差異下的攻擊目標,敗於前教育與文化部長 Anies Rasyid Baswedan 手上。普拉伯沃及其盟友 2014 年在傳統的競選模式下落敗;而雅加達的選舉告訴他們,利用穆斯林價值觀,能有效激發民眾的支持。

工廠印製將用於選舉的選票。 圖片來源:路透社

事實上,普拉伯沃亦得到伊斯蘭保守團體的支持,包括當日要求將鍾萬學下獄的運動組織 Rally Alumni 212,以及宗教組織「伊斯蘭捍衛者陣線(Islamic Defenders Front)」,他們舉辦伊斯蘭論壇,並推舉普拉伯沃為是次總統候選人。即使普拉伯沃本身沒有強烈的伊斯蘭背景,其兄弟姊姊便分屬不同宗教,普拉伯沃亦稱自己對宗教包容。但 Kurniawan 認為,如此亦無礙普拉伯沃得到反對佐科維多多者的支持,因為他們知道,普拉伯沃是唯一可以與其競爭的對手。

Kurniawan 以「操縱宗教情緒」,形容對手現時向佐科維多多展開的攻擊。儘管佐科維多多本身就是穆斯林,但亦能因宗教受指斥。至目前為止,佐科維多多受到最嚴厲的指責,便是稱其政策反伊斯蘭教,或反對伊斯蘭教學者烏理瑪(ulema)。如在 2017 年,政府宣佈解散支持建立跨國界哈里發國的泛伊斯蘭政治組織 Hizbut Tahrir Indonesia。同年,「伊斯蘭捍衛者陣線」一名伊瑪目 Rizieq Shihab,因違反色情法被通緝

現時社會亦更廣泛地反映了伊斯蘭的生活模式,Kurniawan 指,在地區相對自治的結果下,國內施行伊斯蘭教法的地區倍增。當中各自提出不同生活要求,如要求市政官員穿著穆斯林服裝、禁止酒類買賣及飲用。更有人以童婚可減少婚前性行為為由,支持童婚。烏里瑪委員會去年又宣佈,麻疹疫苗由於含豬明膠,故非清真用品,但澄清在更好的防護方式出現之前,教徒宜繼續選用。

最後,Kurniawan 認為,隨著對手達到政治目的,佐科維多多必須小心翼翼。不過,佐科維多多或已偏離正確路線,不僅向穆斯林選民表達善意,更在一些涉及宗教的事件,採取迴避態度,又以阿敏為副手,陷入對手的圈套中。因此,不用等到 4 月,即使佐科維多多獲勝,由激進團體支持的保守派伊斯蘭團體,恐怕已贏得了印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