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領袖「千秋萬代」,靠俄國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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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韓前領袖金正日 2011 年逝世,於錦繡山太陽宮舉辦葬禮。 圖片來源:路透社

美朝第二次峰會無協議告終,金正恩隨後留越南繼續訪問,並到訪越南國父胡志明陵墓。即使金正恩出國外訪經驗甚少,向一具經防腐處理的共產領袖遺體致意卻絕不陌生。因為其父親金正日、祖父金日成「永垂不朽」的遺體,亦安放於錦繡山太陽宮。無獨有偶,兩國三名領導人的屍體防腐工作,最初均由為保存列寧屍體而成立的莫斯科「列寧實驗室」專家負責。

儘管蘇聯解體、越南及北韓所走的路線,亦已非最初共產思想家所提倡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不變的是,前領導人的屍體的防腐工作仍需持續。「列寧實驗室」自 1992 年起改稱「生化技術科研與教學中心」,但仍每年在越南保養胡志明遺體,有專家透露,實驗室亦助北韓金正日的遺體「保鮮」。

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人類學教授 Alexei Yurchak,正撰寫有關共黨領導遺體防腐的書,為此實地研究及與實驗室科學家進行訪談。他稱:「最初的防腐工作及定期保養,均由莫斯科的專家進行。多年來,他們亦有向當地科學家傳授技術,但並非全部,核心技術一直保密。」俄羅斯的屍體防腐與早期的木乃伊保存技術不同。蘇聯科學家開創的技術據稱能永久防腐,使身體保持柔韌、皮膚完好,栩栩如生。

1969 年越共領導人胡志明葬禮。 圖片來源:TASS/Valentin Sobolev/Getty Images

Yurchak 指,1969 年胡志明去世時,北越常遭美軍戰機攻擊。蘇聯便將化學品及設備,空運到河內以外的一個洞穴,建成無菌實驗室。當蘇聯在 90 年代解體時,這個政府實驗室面臨資金危機,因而更依賴向外國提供防腐服務。Yurchak 表示:「每隔年半至兩年,莫斯科的科學家都重新修復這些遺體。」

負責管理胡志明陵墓的委員會網站顯示,俄羅斯在蘇聯解體後,開始對防腐所需的化學品徵收費用,促使越南要求在本國生產有關化學品。越南還曾派遣技術人員往俄羅斯學習防腐技術,現在已能自行處理。然而,委員會的消息亦確認,每年陵墓均會關閉 2 個月,讓俄國技術人員保養屍體。

實驗室的「客戶」,還有北韓的金日成、金正日父子。俄國專家會在太陽宮一個實驗室中,替二人遺體作防腐處理。單是最初的防腐工序,便需要數月時間。此後還需定期保養。據報 1994 年金日成去世後,莫斯科的專家便花上 1 年時間準備。俄羅斯的北韓專家 Andrei Lankov 教授曾在著作「非軍事區北部(North of the DMZ)」寫道:「有指,北韓為金日成的防腐,支付了 100 萬美元。」

現時已故北韓領導人的遺體可能正在保養當中。牛津大學研究員 Tom Fowdy,於朝鮮成立促進旅遊及文化活動的組織。他指,太陽宮目前在沒有解釋的情況下,正閉門「維修」,未知是否與遺體有關。雖然北韓在保養兩具遺體方面的費用並未有明確數字,但若參考俄國於 2016 年首次公佈列寧的保養費,每年已至少 20 萬美元。Fowdy 相信,無論如何北韓都會堅持下去:「金氏的個人崇拜超出所有。在北韓預算中,維持太陽宮的運作將繼續壓倒性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