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翠珊何以未被拉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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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文翠珊甫上台執政,便因宣告要將脫歐進行到底,獲封「新.鐵娘子」之稱。兩年過後,她拋出一個個脫歐協議,然後一次次被國會否決。議會爭拗不斷、大臣接連請辭、民望急速下跌、內閣密謀叛變…… 政治災難接二連三,但文翠珊總能化險為夷,至今屹立不倒。是她果真「刀槍不入」?還是保守黨人另有打算?

保守黨議員兼前內閣大臣 Mark Garnier 坦言:「通常一個領袖到了某個時刻,就會承認無棋可走了。(現在這樣,)黨內有點震驚。」此刻黨員最是憂慮,文翠珊若真倒台,誰會是繼任人選。這將會影響脫歐去向 —— 是要從貿易組織抽身更多,還是要令英國與歐盟保持緊密聯繫。再者,首相辭任亦可能會觸發選舉,令工黨更有機會奪權。

如此看來,脫歐會否突然更趨激進,全看保守黨的造化,眾人不敢輕舉妄動。「華爾街日報」引述該黨一名著名疑歐派人物透露:「沒有人想要招惹此事。」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政治學 Tony Travers 亦指,對於保守黨官員來說,在脫歐談判途中更換一國之領袖,「似乎比任何事都來得瘋狂」。

事實上,現時缺乏一個簡單機制來「踢走」文翠珊。去年,一些保守黨人對她發動不信任投票,這場「叛變」最終失敗。但根據黨規,直至 12 月都不能再舉行另一場不信任投票。偏偏文翠珊出名頑固和責任心重,就算上週二脫歐協議再被否決,她亦堅持留任。工黨欠缺下議院支持,更無望發動新一輪大選,所以首相之位,一時三刻難有變動。

當然,文翠珊確是比誰都要頑強。她一上台便接過脫歐這個艱鉅任務,既要與歐盟談判,還要避免意見分歧的保守黨人四分五裂。偏偏她在國會欠缺大多數支持,無法強行通過政府議程。執政僅兩年半,文翠珊政權在下議院輸掉 10 場投票。反觀戴卓爾夫人,在位 11 年只輸過 4 場。1 月時的脫歐協議投票「敗仗」,更是英府有紀錄以來輸得最慘重的一次。

文翠珊政權似乎只是苟延殘喘,國會更瀰漫著一股末日氣氛。Garnier 表示:「很多人都在徘徊相討,看看我們應否去勸退她。」大臣們更知她沒有政治資本辭退他們,於是公然抨擊政府。就連文翠珊支持者的讚揚,如今亦顯得乏力。譬如保守黨議員 Steve Double,他雖對文翠珊的脫歐協議予以支持,卻形容方案是「拋了光的糞便」。

好幾位保守黨人正等待時機上位,他們很多人都比文翠珊疑歐,傾向採取較強硬的脫歐路線,包括前外相 Boris Johnson 及前脫歐事務大臣 Dominic Raab。但脫歐這個「熨手山芋」,很多人都寧願由文翠珊繼續拿著。黨內溫和派亦找不到理由取代她,正如議員 Gillian Keegan 之言:「這只對那些請辭後想上台的閣員有用。」

首相本人則依然努力不懈。上週三,文翠珊向保守黨議員表示,他們可按自己的意願投票,是否贊成無條件下如期脫歐,但她自己就會投反對票。不少議員感到錯愕,國家領袖理應不會引導如此重要的決定,而當天國會否決了無條件脫歐。Garnier 欣賞她的堅持:「我不會想自己的領袖在晚上 11 點離開,把公事包丟到車廂後座,然後悄然逃走。我希望這個領袖能按其所願而走。」Keegan 更相信:「如果她能成功交出一份脫歐協議,將會得到部分人的歡心。她會成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