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記者賭上生命,只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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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示威者穿著支持新聞自由的宣傳 T-Shirt。 圖片來源:SERGEI SUPINSKY/AFP/Getty Images

不論是前線報道還是偵查,記者冒著生命危險工作,只為監察社會,確保公眾的知情權得到保障。但可惜的是,揭露真相、正直敢言者,往往得不到應有的保護。像在烏克蘭,做偵查報是一項危險的工作,記者慨嘆法治制度的失敗,令不平則鳴的他們一直於危險之中

在烏克蘭首都基輔以外的城市切爾卡瑟(Cherkasy),鮮有記者會仔細審查地方當局及寡頭,Vadym Komarov 是其中之一。多年來,他一直關注建築及衛生部門的不當行為,以及當地政治腐敗情況。

「揭露腐敗事件,對民主至關重要」

今年 5 月初,Komarov 在 Facebook 上預告即將發佈具爭議性的錄音,內容是兩名議員以關閉體育設施來要脅一名持不同意見的官員,但預告最終未有成真。數天後,事件平靜下來,Komarov 沒有再揭露任何真相、也再沒有評論其他新聞。因他被不明施襲者毆打,昏迷 6 星期後去世,終年 58 歲。

襲擊偵查記者一事轟動國際。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OSCE)的新聞自由代表人 Harlem Desir、世界各地的記者協會,以及烏克蘭全國記者聯盟(NUJU),均呼籲當局調查襲擊 Komarov 遇襲身亡事件。國際記者聯盟(IFJ)秘書長 Anthony Bellanger 說:「我們聲援 Vadym 及其家人。揭露腐敗事件,對民主至關重要,而當局對他們的保護也非常重要。」

暴力成為新聞業的日常部分

在基輔的裝置藝術諷刺警察肆意射擊記者及醫護人員。

烏克蘭人對相關暴力行為卻已司空見慣,早在 2014 年的大規模示威中,警察已不時傷及記者及醫護人員,更有證據表明警方是故意作出針對。另一方面,由 2019 年初到 5 月,NUJU 已錄得 23 宗針對新聞業界人士的襲擊。聯盟主席 Serhiy Tomilenko 指,2018 年錄得 86 宗襲擊事件,明顯超過 1 年前的數字。他說:「令我們擔心的是慣性免受懲罰的現象,我們看不見在那些針對記者的暴力行為,(當局)有迅速或有決心進行調查。我們(甚至)不能明確指出哪一宗案件中,施襲者有被法院定罪。」

民眾壓力

來自公眾的壓力,有時可以推動司法系統破案。

2018 年 7 月,烏克蘭南部城市赫爾松(Kherson)反腐敗社運人士 Kateryna Handzyuk 因為揭露當地政客與有組織犯罪之間的關係被潑硫酸,同年 11 月逝世。有關調查一直沒有開始,經過在基輔連續數月的抗議後,司法部長才作出干預。調查報告認為,買兇殺人者是赫爾松地區(Kherson)頗有影響力的政治家。據該地記者所言,在司法部長指出嫌疑人之前,地方政府拼命想掩飾事件,偵查 Handzyuk 案件的記者更遇襲,備受威脅。

Komarov 是當地權貴的眼中釘,2016 年他被身份不明的行兇者企圖槍殺,翌年,他又因報道居民抗議非法建築項目而遭毆打。Tomilenko 說:「這正在成為一種慣性,特別是在烏克蘭更偏遠的農村地區,如果人們不喜歡記者,或者如果記者(對他們)造成麻煩,就會被毆打,而行兇者不用受懲罰。這就是為甚麼愈來愈多襲擊事件發生。」

記者賭上生命,也只為換取真相。也只有在違法者受到懲罰的情況下,才能制止對記者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