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經典,就是歷久常新,像香港的金庸小說,放在甚麼時代被翻拍成影視作品,總有一定吸引力。也似美國作家 Louisa May Alcott 在百多年前出版的小說「小婦人(Little Women)」,被改編過無數次後,又有新的電影版面世。
不說上世紀 30 年代 Katherine Hepburn 或 40 年代 Elizabeth Taylor 的版本;大家比較有印象的,應該是 1994 年,由 Winona Ryder、Kirsten Dunst 及 Claire Danes 合演的版本。事隔 25 年,新版繼續由女導演操刀,換上前年憑「不得鳥小姐(Lady Bird)」光芒四射的 Greta Gerwig。怕上一次的成功是偶一為之?看過最新版「小婦人」,應該同意是真材實料,導演的下一齣作品是由 Margot Robbie 主演的 Barbie,信心大增。
新版同樣由最當時得令的女星主演,扮演 Jo 和 Meg 的 Saoirse Ronan 及 Emma Watson 不用多介紹;演 Amy 的 Florence Pugh 是新一代黑寡婦;而扮演 Beth 的 Eliza Scanlen 則是在電視劇「利器(Sharp Objects)」中,演 Amy Adams 妹妹的超新星。角色看似最不起眼,但我覺得年僅 21 歲的 Eliza Scanlen 最能夠體現這 25 年間的變化。
Saoirse Ronan 是一早憑「愛.誘.罪(Atonement)」成名的金球獎影后;Emma Watson 是極具影響力的女權分子,形象上跟 Winona Ryder 一代的前輩有明顯分別。但 Eliza Scanlen 年紀輕輕已經有機會在「利器」扮演極複雜的角色,之後更會自編自導一齣叫 Mukbang 的短片。而 25 年前扮演同一角色的 Claire Danes?大概要去到拍攝電視劇「暗戰(Homeland)」,才算終於放得開花瓶的定位。女性地位或者還有上升空間,但的確提高了不少。
今時今日開拍「小婦人」,你說不是提倡女權,肯定騙人。Greta Gerwig 厲害在不說教,不留痕跡。四姊妹,加埋阿媽的兩姊妹,各有追求,可能是愛情、婚姻、家庭生活,可能是榮華富貴,也可能是藝術成就,結論是在不傷害其他人的情況下,最好人人獨立自主與人無尤,最緊要食得鹹魚抵得渴,不要輕言後悔。結局的安排是神來之筆,也可能是導演眼中的烏托邦:真正的女權,就是沒有人再提出「女權」兩個字。Louisa May Alcott 在百年多前提倡,現在由 Greta Gerwig 隔空接棒,重點是交棒過程流暢、有娛樂性,不用大鑼大鼓地煞有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