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傑:若非洲也索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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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肯亞內羅比,街上可見關於武漢肺炎的防疫資訊。 圖片來源:SIMON MAINA/AFP

武肺全球化,歐洲美國淪陷之後,全球關注非洲災情。

中國人充斥意大利。非洲也有大量中國人,不但「一帶一路」援助項目,而且民間也有大量中國人前往非洲各國攀附「一帶一路」之勢,自行開拓如水果、象牙、犀牛角等商品出口商機。

但非洲的武肺爆發,「起步」比其他地區慢。

專家分析,第一是非洲天氣酷熱。雖然武肺病毒能在攝氏 55 度也能生存,但長期酷熱,或終能削弱病毒的活躍傳播能力。

第二是非洲人口平均年輕。年輕人、兒童、嬰兒,即使染上武肺,死亡率也偏低。

非洲人口 13 億,截至 4 月 24 日為止,全非洲確診只有 26,000 人。賬面比起美國人口 3.3 億而確診逾 80 萬,似乎非洲人的體質和醫療,比富裕的美國人「先進」。

然而,此一數字是否假象?

首先,非洲醫療系統落後,各國各城市的醫院缺乏足夠儀器與藥物,檢疫能力和人手也相對薄弱。如南非的武肺的確診人口「一枝獨秀」,逾 3,600人。相對之下,比南非貧窮的南蘇丹只有 4 宗,毛里塔尼亞只有 7 宗。而烏干達的愛滋病帶毒者數字也空前高,共 150 萬人。

因為非洲各國,另有不同的國情。例如:非洲的盧旺達,二十多年前發生種族屠殺,但後來經過大和解,近年發展科技教育,經濟成績優秀,漸成為非洲的新加坡

但大量非洲國家,各有各的問題,整體經濟落後,政府腐敗。首先非洲各國很難分別封城隔離。因為貧窮人口多,年輕人無所事事,非洲各國的城市在街頭遊蕩的無業者三五成群,許多地方人口高度密集。

歐洲的專家發現,吸煙人口令肺功能早加削弱,以及不少曾患過肺癆、有肺癆菌早年積聚者,感染武肺的死亡率會增加。歷來不少貧民曾患有肺癆,因此帶有病毒或因確診而出現發燒者,以常理推論,當不止於官方此數。

非洲還有一種混亂:其他疫症如霍亂瘧疾也相當流行。沾染熱帶病,最初也會有發燒徵狀。許多非洲人瘧疾病發,一樣發燒,令當地醫療人員手忙腳亂,歸納為武漢肺炎類別;或有武肺病毒而發燒者,又被習慣性視之為其他熱帶病。

加上非洲實施家居隔離,功效有限。許多非洲家庭人丁繁多,共同衣服、床單、家居環境簡陋,而且食水不衛生,供水系統落後。非洲人不可能像歐美亞洲一樣洗手頻密,因為水源不足。以印度為例,恆河兩岸的印度人即使洗手,不可能與香港或台灣人享用的水喉水一樣的衛生。

然而全世界以美國帶頭,超過 40 國已經發動向中國索償

中國城市出現排非打黑的群體歧視現象,令中非關係緊張。若美國歐洲索償,則經濟更落後的非洲更有理由拒絕償還「一帶一路」負債,直接由貸款折現賠償。

中國若以「不可抗力因素」向美國申請暫緩推行第一階段貿易協議,則非洲更可以災情嚴重、打擊經濟為理由,群起要求將「一帶一路」貸款一筆勾消。在這方面,國際法庭難以處理,因為非洲債務成因複雜,各國與中國簽訂的貸款條文各異。

武肺全球化,若導致全球向中國索償,加入非洲大軍,會產生更複雜的國際關係。畢竟一百年前所謂八國聯軍並無非洲,要中國人了解今日的「百國聯軍」,為何還加入了幾支「黑旗軍」,而非洲若索償,算不算加入帝國主義行列也欺負中國 ,推展宣傳教育,會是新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