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鼎源:一身泥煤,再跳進紅酒桶的黑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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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艾雷島南岸的 Ardbeg 蒸餾廠創立於 1815 年,歷史悠久。

此時此刻,品嚐 Ardbeg 的新品 Blaaack,真的替酒廠抹一把汗,一個不小心,隨時惹上不知何解的麻煩。以酒論酒,這是近期極值得細嚐的精品。

Black「咩」Matter

Ardbeg Blaaack 以黑羊為酒標圖案,酒名則仿照羊的咩咩聲,讀出來感覺幽默,而以黑羊代表的精神,正正也說明酒廠一直堅持風味特立獨行的釀酒哲學。一頭黑羊在一群白羊之中,會出現黑羊效應:黑羊會成為異類,同時一旦有事,自然容易成為代罪羔羊。不過在當今亂世,對「色」入座就未免膚淺,在歐美,現在的黑羊可能是白人男人,而在偉大祖國,當然是港台兩地了。

黑羊身為羊群另類,就算不受欺凌,也會無人理睬,成為 Underdog,但如果是極受追捧的另類,則是偶像類別。今時今日的 Ardbeg 在威士忌市場,看來更多是屬於後者。Ardbeg 初在全球重新推出,其母公司 LVMH 擔心風味過激,所以將計就計,走 Hardcore 路線,務求塑造與別不同的品牌風格。但時移勢易,現在泥煤風味成為不少威士忌迷的品味準則,而 Ardbeg 也成為被膜拜的神級酒廠,旗下作品款款搶手,這頭黑羊似乎已不寂寞,絕不被冷落。能給其煙燻泥煤攻佔味蕾,對不少威士忌迷來說,有如接受聖殿中的洗禮恩典。

酒盒暗藏致敬的彩蛋,Shortie 是 Ardbeg 的吉祥物。

看著酒盒的包裝,一群白羊中有著一頭醒目的黑羊,心生好奇,對照蘇格蘭現有品種,白羊應該是源於英格蘭與蘇格蘭交界的 Cheviot,此羊種體質壯健,在惡劣環境仍能健康成長,而且十分好生養;黑羊則是 Hebridean Sheep,可有兩角及四角,生性喜愛四出遊走,有報告指其肌肉及脂肪所含的膽固醇,明顯低於其他知名羊種。當然這只是靠相認羊,也沒專業認羊基礎,所以極歡迎指正。

Aedbeg Blaaack 的咩咩聲

以葡萄酒桶陳存威士忌,並非新鮮事,Ardbeg 母公司 Glenmorangie 便曾推出不少以葡萄酒桶陳存的作品,在常設系列中有曾過桶(Cask Finished)至 Sauternes 的 Nectar d’Or,而在其 Private Edition 中,紅酒桶的過桶作品更多,Artein 2012 曾在 Super Tuscan 陳存;Companta 2014 曾在布爾岡 Clos de Tart 的 Grand Cru 酒桶中陳存,以上皆為酒廠靈魂人物 Dr Bill Lumsden 的創新嘗試之作,故在 Ardbeg 有著這樣的作品,便變得既意外,又非意料之外了。

概括而言,以紅酒桶進行過桶陳存,至少有著三大好處。首先,在雪莉桶成本愈來愈高,開發其他木桶選項理所當然,而且也可以給予消費者新鮮感。採用紅酒桶陳存威士忌,其演化而來的風味不能一概而論,其中之一的因素來於紅酒的種類。如以波爾多紅酒桶陳存,威士忌會有著豐富的紅果、紅酒風味;以布爾岡木桶陳存的,果味為主,略帶甜美,口感清爽;以 Barolo 桶陳存,則有著果香、乾果風味,香氣豐沛,單寧觸感也較強;至於 Amarone 的,則會讓威士忌出現葡萄及成熟果味,單寧也十分明顯。但其他可影響酒釀風味的因素眾多,故這些只供參考。

此外,葡萄酒桶可快速提升威士忌的複雜度與酒色,桶中保有的單寧也可提升酒釀結構。最後,如威士忌曾陳存於知名酒莊的酒桶,市場號召力自然較強,先不談精彩與否,只是好奇就足以令你的信用卡活動一下身手了。所以,酒廠如找到名莊酒桶,當然會標明身世,如 Benromach Sassicaia,或用上 Chateau Fonplegade 酒桶的 Arran 1999 St Emilion Grand Cru Classe Wine Cask,只是聽上去便已經十分吸引。

願心中那頭黑羊仍在

Ardbeg Blaaack 帶著濃郁的花果風味,並與泥煤巧妙融合。

Ardbeg 首瓶經紅酒桶陳存的作品為在 2018 年推出的 Ardbeg Grooves,部分原酒曾存放在經重度烘烤的紅酒桶中,而 Ardbeg Blaaack 則先在波本桶中陳存,然後過桶至紐西蘭 Pinot Noir 酒桶,而此舉定然讓人猜測酒桶是否來自 LVMH 集團旗下的 Cloudy Bay,不過酒廠並無明言。至於為何採用紐西蘭的 Pinot Noir 紅酒桶,酒廠總監 Mickey Heads 有著關於「羊」的解釋:「紐西蘭與艾雷島雖相距甚遠,不過同為海島,而且也牧養大量羊隻,羊隻與人的比例為 7:1,羊口遠多過人口。此外,威士忌以黑羊為題,是代表著 Ardbeg 委員會的熱情及特立獨行。」成立於 2000 年的 Ardbeg Committee,原本目標是希望曾經多次閉廠的 Ardbeg 能避免再次關門的厄運。時至今日,委員會人數已超過十萬人,來自 130 多個國家,會員定期獲邀諮詢意見,及可購買特別裝瓶作品(這是重點啊!),如今次,他們便可購買 Ardbeg Blaaack 的 Committee 版本。回到酒釀風味,Ardbeg Blaaack 帶著濃郁的花果風味,並與泥煤巧妙融合,粗獷與優雅同存於酒液之中,成就了非常值得入手的上乘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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