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新難題一:還能倚靠一個生鏽的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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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月 1 日,駐韓美軍司令 Robert Abrams(圖左)與美國駐韓大使哈里斯(Harry Harris)出席第六屆韓美同盟論壇。 圖片來源:路透社

隨著武漢肺炎確診病例數居高不下、境內種族議題造成社會動盪不安、總統杜林普的反覆無常,加上中國在地緣政治上強勢且頻繁的軍力展現 —— 美國,這個後冷戰時期以來的單一霸權,對其亞洲盟友來說,是否依然是個可靠的老大呢?

過去兩週,當 Black Lives Matter 支持者來到美國駐韓大使館時,卻發現另一場示威已經開始:數十名強硬的社運人士,幾個月來一直在抗議杜林普要求韓國將駐韓美軍的費用提高 5 倍

為了迫使韓國政府支付更多軍費,美國政府在今年 4 月,強迫數千名在美國軍事基地工作的韓國僱員放無薪假,當時 COVID-19 已經對韓國經濟造成嚴重衝擊。在 6 月初達成一項臨時協議後,無薪假雖解除,卻已傷害社會大眾情緒。

南韓特種部隊前長官、中將全仁釩(Chun In-Bum)表示:「杜林普奚落我們,說從紐約人那裡拿到房租,比從韓國人那裡拿到錢還容易,然後他侮辱我們,稱我們是揩油的人。」

今年 4 月,美軍結束在關島持續 16 年的轟炸機部署。美國亞太盟邦一位軍事官員表示,分散而不定期的部署軍隊和武器,將提高中國打擊它們的難度和成本。「但當然,當地人接收到的政治風向,就是美國變弱了。」

航母也是如此,它一直是美國軍力投射的關鍵工具。東京智庫 Asia Pacific Initiative 理事長船橋洋一(Yoichi Funabashi)表示:「疫情證明了美國航母是多麼的脆弱。」他又指出,當疫情爆發,迫使西太平洋 4 艘航母都待在港口時,當地便沒有美國航母可用。

美國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亞洲事務高級顧問葛來儀(Bonnie Glaser)表示:「一些亞洲國家擔心與一個似乎更不可預測、更不可靠的美國結盟。」但華府的盟邦對美國支持力道的懷疑,不僅局限在杜林普政府,「原因在於我們的外交重視度及軍事能力」。

在盟邦質疑美國政府可靠性的同時,有新跡象表明,美國正失去長期盤據的軍事霸主地位。中國不斷增加中程導彈的數量,意味著在某些情況下,美國藉由籌備在大型基地的飛機和艦船、在印太地區部署兵力的傳統招數,將變得過於危險。

華府的防疫困境,使盟邦信心動搖的層面更廣。菲律賓大學海洋事務和海洋法研究所所長 Jay Batongbacal 說,美國沒有像預期般有效面對疫情,「你可以說它的盔甲已經生鏽,人人都看得出來」。

美軍現在將印太地區稱為「優先戰區」,並調整了姿態,以反映政府一心一意關注中國的立場。在今年 4 月提交給國會的報告中,美軍太平洋司令、海軍上將戴維森(Philip Davidson)要求在未來 6 年內再撥出 200 億美元於一項改革。他表示,這項改革「旨在說服潛在對手,任何先發制人的軍事行動,都將付出極大代價,而且很可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