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失莫忘:保存 9.11 文物,細說受害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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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貿易中心兩座大樓遭受恐襲而倒塌,遺址其後被改建成 911 國家紀念博物館,並收藏了逾 2 萬件受害者的私人物品。 圖片來源:Spencer Platt/Getty Images

銀包、護照、衣物、戒指、棒球手套…… 這些普通不過的私人物品,屬於一批絕不普通的美國人。他們在 20 年前的 9 月 11 日,經歷震驚全球的恐怖襲擊。不少人因此喪生,少數人得以倖存。但他們的遭遇和人生,同樣值得傳承下去。位於紐約的 911 國家紀念博物館,收藏了 2.2 萬件受害者的文物,以保留這段沉痛歷史,並細說一個個動人故事。

這批藏品多數來自博物館的前身,亦即是世界貿易中心被撞而倒塌後,由瓦礫形成的龐大廢墟,其他則由逃出生天的幸運兒或死難者家屬捐出。主策展人及藏品總監 Jan Ramirez 直言:「構成記錄的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人生。而我們明白,有些在那天失去至親的家屬,需要一個地方、一種方式,來紀念那個再也不能下班回來、下機返家的人。」

眾多物主當中,包括時任怡安集團副總裁 Sean Rooney。當年這間大型保險公司的紐約分部,就在恐襲目標之一的世貿中心南座。Rooney 發現身陷第 105 層的濃煙和烈火後,致電給遠在康涅狄格州家中的妻子 Beverly Eckert,以最後一口氣憶述往事,並低聲說出「我愛你」。最終,包括 Rooney 在內的百多名怡安員工喪生,他的遺體則未被尋回。

8 年後,Eckert 遇上飛機失事身亡。但她生前已經收拾好愛人的角尺、螺絲批、鐵撬和工具帶,希望展示 Rooney 作為假日木匠的一面。其後代為捐出的妹妹 Margot 表示:「我們有她的墓碑,而沒有 Sean 的。這令文物變得非常重要,它是一個人曾經活著、而你能觸摸到的事實。」她甚至形容,向博物館送贈木匠的工具,正是「對毀滅的完美解藥」。

藏品多數來自倒樓後的廢墟,其他則由死難者家屬或倖存者捐出,包括 Linda Raisch-Lopez 當天穿著逃命的染血高跟鞋。 圖片來源:James Keivom-Pool/Getty Images

25 歲的 Andrea Haberman 因出差而到世貿北座,卻令將要結婚的她死於初次踏足的紐約市。Haberman 的遺物,包括殘破的銀包和眼鏡、部分熔化的手機,以及車牌和信用卡等,放在雙親家中的抽屜近 6 年,卻仍有廢墟的氣味。家屬為了減輕悲痛,把它們都捐給 911 國家紀念博物館。父親 Gordon 慨嘆:「這些不是你想用來記住一個人的愉快物品。」

一些有幸活著的受害人亦參與捐贈,像是 Linda Raisch-Lopez 便送出一雙染血的漆皮高跟鞋。根據博物館所指,恐襲發生以後,她經樓梯從南座第 97 層跑下來,但因為高跟鞋鬆脫,只能赤腳走過廢墟。在往哈德遜河碼頭的方向前進期間,她重新穿回鞋子,但被割傷和起泡的腳一直流血。結果這雙帶有血跡的高跟鞋,便成為當天她拚命求存的象徵。

由於恐襲受害者的文物眾多,除了小部分曾在 911 國家紀念博物館展出,另外也會陳列於美國其他博物館。而當這些滿載悲劇和回憶的物件,不作公開展示之時,便會存放於新澤西州及鄰近紐約州奧爾巴尼縣的兩個倉庫。Ramirez 相信:「每件都是拼圖的一小部分。擁有那些重要、微小且觸摸得到的真相,亦即讓人們參與到故事當中的橋樑,這正是我們現時在做、並會繼續去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