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扶貧新方向:大幅調高最低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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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 11 月,倫敦有麥當勞工人示威,要求將最低工資提升自 15 英鎊。 圖片來源:Wiktor Szymanowicz/Barcroft Media via Getty Images

香港作為全球經濟最發達的地區之一,勞工權益問題卻一直為人所詬病。2010 年香港才立法通過最低工資,現時金額為每小時 37.5 元;而在港人熟悉的英國,最低工資現為 8.91 鎊(約 96 港元),接近香港的 3 倍。當地報道指,英國很快會將金額進一步上調到 9.42 鎊;不過民間很多人仍然未滿足,現時就有聲音要爭取以 15 鎊為最低工資。

早在 14 世紀,英國已經會透過法律規管工資,但初時不是最低而是「最高工資」。事緣 1348 年黑死病席捲英國,奪去了很多人的性命,同時令勞工供應極為短缺、工資暴升。1351 年,愛德華三世頒佈「勞工法令」(Statute of Labourers 1351),規管工資上漲的幅度,使農民不滿,衝突不斷。1389 年,理查二世授權各地太平紳士,制訂與食物價格相稱的基本工資;1604 年,詹姆士一世為紡織工人設最低工資,至 19 世紀一度被廢除,1909 年又再次按不同行業劃分基本工資。

1999 年,英國國會通過「國家最低工資條例」(The National Minimum Wage Regulations 1999),最低工資不再按照行業,而是依據年齡劃分,當年 22 歲以上為時薪 3.6 鎊,18 至 21 歲為 3 鎊。該條例沿用至今,人工水平差不多每年都會上調。到 2021 年 4 月,英國的最低工資已細分作五大年齡組別:

  • 23 歲或以上:8.91 鎊
  • 21 歲至 22 歲:8.36 鎊(約 89 港元)
  • 18 歲至 21 歲: 6.56 鎊(約 70 港元)
  • 16 歲至 17 歲: 4.62 鎊(約 49 港元)
  • 學徒:4.30 鎊(約 46 港元)

其中 23 歲以上的一般成年打工仔女,其最低時薪稱為「國民生活工資」(National Living Wage),高達 8.91 鎊,在全球位列第八,略低於法國、荷蘭、比利時和盧森堡等西歐國家。

現時,英國貧富懸殊問題愈來愈嚴峻,大概每 6 個在職家庭,就有 1 個陷於貧窮狀態。上調最低工資基本上已經成為兩黨共識,問題是上調的幅度。最新說法是約翰遜政府將會同意提高最低工資 5.7%,23 歲或以上會加至 9.42 鎊,是 2008 年金融海嘯以來第三大年度升幅。在 10 月 6 日,約翰遜出席保守黨會議時明言,要重振英國長期積弱的經濟,不會走向過去「低工資、低增長、低技術、低生產力」的模式。

其實早在兩年前,時任財政大臣賈偉德(Sajid Javid)就透露,政府會在未來進一步推高最低工資,目標是在 2024 年調整至時薪 10.5 英鎊,即大約全國入息中位數的 60%,直到現在依然沒有一個歐盟或 G7 國家能夠到達這一工資比例。同時,政府會下調年齡門檻,21 歲人士亦可取得全額國民生活工資。當時賈偉德聲言,保守黨是「工人的政黨」(workers’ party);不過在野工黨就批評方案過分保守,應立刻就把工資調高至 10 英鎊。

普遍工黨黨員甚至不甘於 10 英鎊的水平,在今年 10 月初的黨員大會上一面倒投票要求把目標訂在 15 英鎊(約 160 港元)。他們的訴求有其民意基礎,一則剛公佈的民調結果顯示,全國大約 76% 的工黨選民和 59% 的保守黨選民支持 15 英鎊方案,可見支持者跨越政治光譜,不過現任黨魁施紀賢尚未為投票結果公開表態。「衛報」評論指,去年英國時薪中位數不過 13.65 鎊,15 英鎊方案會大大影響多個行業,反造成職位流失。

「獨立報」則引用專家訪問,表示由 1999 年最低工資改革起,已有經濟學家預言有關措施會造成失業,至今卻一直未有實現。在高通脹的環境下,10 英鎊方案已經不合時宜,15 英鎊最低工資才是公平合理的薪酬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