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內瑞拉示範:低民望統治的 6 大要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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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初馬杜羅在首都加拉加斯典禮上演說。 圖片來源:路透社

委內瑞拉經濟崩潰引發持續 7 年動盪,輿論多次預告總統馬杜羅(Nicolás Maduro)快將倒台,蓬佩奧亦曾形容馬杜羅時日屈指可數,但馬杜羅就是屹立不倒。「經濟學人」文章指出,縱然馬杜羅民望低見 15%,卻憑藉 6 大要訣令政權得以苟延殘喘。

馬杜羅治下的委內瑞拉,處於人類史上其中一場最嚴重的衰退,經濟萎縮多達 75%,930 萬委內瑞拉人有糧食危機幫派暴力橫行使人命朝不保夕,多達 600 萬人口外移,相當於全國人口 5 分 1。民意調查顯示,馬杜羅支持度跌至 15%,但預料在本月 21 日的市政選舉,反對派仍難有好表現,以下是馬杜羅維繫統治的秘訣:

1. 建立排擠反對派的議會

2015 年執政統一社會主義黨(PSUV)敗選,喪失國會多數黨地位後,馬杜羅以多項政策阻撓議會內的反對派有所作為,又在最高法院安插親政府法官,2017 年以法院權力解散國會,由政府可操控的制憲會議取代,其後再通過不公平選舉重組國會,以 PSUV 領導的左翼聯盟「大愛國極點」(GPPSB)霸佔絕大多數議席。

2. 封殺反對派的媒體曝光率

委內瑞拉大多數報章已經停刊,僅餘的私營媒體都是親政府立場,反對派難再透過傳媒表達立場,公營媒體近乎隻字不提有反對派,連續 9 日的新聞報道中,只得 3 日略提反對派,並以輕蔑口吻加上「激進」或「極端」的形容詞,數個批評政府的網站亦遭到屏蔽。

3. 軍隊效忠領袖而非國家

查韋斯(Hugo Chávez)在 1992 年策動政變,又在 2002 年當政時成為政變對象,因而對政變相當敏感,此後組建直接效忠其本人、而非國家的軍隊。馬杜羅繼承這份遺產,並在古巴間諜的協助下,清算任何有叛變可能的軍官,其中數十人被囚禁,部分懷疑遭虐待,甚至有人離奇身亡。與此相反,親政府軍官可享各種特權和利益,除了從軍方控制的黃金與鑽石開採業務中得益,還有機會得到在國家公園建屋的許可 —— 自然保育區違法建有多座豪宅,部分相信由軍官與官員持有。

4. 以選票換取糧食救濟

隨著反抗馬杜羅政權最激烈的異見人士流亡國外,留下來的人反抗意志普遍較弱,不是靠國外親人接濟,就是靠政府食物援助,他們會擔心造反可致三餐不繼。2016 年馬杜羅推行每兩個月一次的食物救濟政策,但只限於親政府選區的選民,他們獲發特別身份證以領取食物,變相以食物誘使人民投選執政黨。

5. 採用美元交易抑制通脹

馬杜羅曾經譴責美元為「帝國主義工具」,但石油收入暴跌和美國加劇制裁下,馬杜羅批准採用美元交易、放棄操控價格、取消固定匯率。截至 6 月,全國多達 70% 交易採用美元,通脹率從 2019 年的 2,000,000% 高峰,大幅回落至 2,000% 以下。此舉簡化了國外匯款程序,至少降低了中產的生活壓力,首都加拉加斯東部的富裕區內,以美元交易的商店可出售各類型商品。

6. 堅持披上民主外衣

有別於北韓獨裁,委內瑞拉仍然披著民主外衣。馬杜羅在最近為期 24 日的拉票期內,呼籲選民參與投票「以展現對委內瑞拉民主的熱愛」,這技倆多少有助穩定政權。但人民亦心知肚明,馬杜羅會為保勝選無所不用其極,間接導致部分人對民主體制失望。位於加拉加斯的安德烈斯.貝約天主教大學(Andrés Bello Catholic University)調查發現,視民主制度為理想政體的民意比例,由馬杜羅上台時大幅下跌 18% 至只剩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