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心移植 —— 異種器官移植手術之路尚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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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隻心臟。  圖片來源:路透社

美國馬里蘭大學醫學中心,上週五實現全球首例轉基因豬心移植人體手術。豬心移植人體成功,無疑是醫學一大里程碑。不過英國「衛報」科學版編輯 Ian Sample 認為,目前豬 -人心臟移植,只能是拯救生命的最後手段,因為箇中安全問題尚待解決。

57 歲的 David Bennett,因心臟衰竭住院超過一個月。馬里蘭大學醫學中心的醫生判斷 Bennett 死亡風險極大,且病情嚴重,無法接受常規人類心臟移植手術。最後,醫療團隊向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尋求緊急授權,再經過 8 小時手術,將轉基因豬心移植至 Bennett 體內。

David Bennett 在馬里蘭大學醫學中心接受轉基因豬心臟移植手術。 圖片來源:路透社

手術在結束後三日,即本週一發佈新聞資料;同日 Bennett 亦從術後甦醒,可以自行呼吸。不過,Sample 強調現時仍不能宣告手術成功,因為 Bennett 未來幾日以至幾個月內的健康狀況尚待觀察。過去便有其他動物器官移植人體後,病人在短期內死亡的事件。1960 年代,美國醫生 Keith Reemstma 將黑猩猩的腎臟移植到多名患者體內,最終除了一名患者,其他人均在手術後數週內死亡;1984 年,加州一名早產女嬰接受一夥狒狒心臟,20 日後死亡。

移植手術主要風險是免疫排斥。即使是人類器官移植,病人亦要持續接受免疫抑制(immunosuppression),以防自己的身體攻擊移植器官。據報,是次提供豬隻心臟的公司 Revivicor,分拆自創造全球首隻複製羊多莉的公司 PPL Therapeutics。Revivicor 的豬心為避免免疫排斥,經過去除糖分子等基因改變。

儘管手術經 FDA 批准,Revivicor 的豬心設計也比一般動物器官更能免受排斥,但 Sample 提醒,畢竟器官來自另一物種,相比接受人類器官,Bennett 將需要更有效的免疫抑制。現時醫療團隊便向 Bennett 提供實驗藥物,預防身體排斥器官,但免疫抑制問題,始終是動物 -人體器官移植的一大醫療風險。

英國國民保健署(NHS)官員評論這宗美國移植個案時也指出,要常規採用豬隻器官移植,「尚有一段路要走」。如 Sample 所言,動物器官移植的進展需經臨床實驗決定,而非一次手術就大功告成。許多生物技術公司仍在謹慎檢查,這些異種器官對人體是否安全有效。對苦於器官衰竭的病人來說,目前他們的希望仍在於人類捐贈者。

另外,心臟大部分功能屬機械式,其他器官則涉及化學運作,有難以複製的特質。「經濟學人」引述研究人員意見,即使最終一一克服以上障礙,並開發出成功的外科手術程序,要廣泛應用異種移植可能仍需數十年時間。當然,近年通過基因編輯技術 CRISPR,解決了豬 -人器官移植手術中,豬內源性逆轉錄病毒(PERV)的傳播風險,再加上目前手術喜訊,安全、有效的異種移植,或許終有一日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