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兒:如果我們的世界消失了 —— 瘟疫後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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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的世界消失了」劇照。

一場致命流感,差不多摧毀整個世界,卻有一班倖存者,在失去一切後重新建立生活。在即將進入後疫症年代的今天,這個故事是一個預言還是寫實小說?改編自 Emily St. John Mandel 於 2014 年出版的同名小說,劇集「如果我們的世界消失了」(Station Eleven)在去年 12 月中於 HBO 播出,十集結束後,我們也迎接了新一波的疫情,劇中是否也出現了我們熟悉的畫面?

劇院裡,台上男主角 Arthur Leander 突然心臟病發死亡,台下觀眾 Jeevan(Himesh Patel 飾)在偶然的情況下遇上小演員 Kirsten(Mackenzie Davis 飾)。帶她回家途中,收到在醫院工作的家人電話,告訴他致命的流感已經蔓延全球,叫他快趕到附近的哥哥家裡躲避。因為 Kirsten 的父母不在家,Jeevan 只好帶著她一起。三人困在家裡一段日子,看著城市的陷落,最終也必須走出家門。最後鏡頭一轉,看到長大了的 Kirsten 在藍天白雲的山嶺上。

十集的故事,首集交代了背景,疫症大爆發時,消息不流通,大部分人也蒙在鼓裡。Jeevan 和 Kirsten 出走,那邊廂,卻有一班人留守在機場,他們是 Arthur 的妻子 Elizabeth 與兒子 Tyler,還有好友 Clark,這兩班倖存者在 20 年後終於相遇。劇情以兩條時間線並行,一方面描寫在「新世界」Year 1 前的最後日子;另一方面是 Year 20 這個現在式。以 Kirsten 為首的一班人組成了 Travelling Symphony,過著游牧式的生活,演出莎士比亞名劇。而在機場那邊,則成立了 Museum of Civilization,保留了人類的科技,連繫著他們的,是一本名為 Station Eleven 的漫畫書。

劇集創作人兼編劇 Patrick Somerville 過往的作品都是以科幻,末日、反烏托邦為題材,像 ManiacThe LeftoversStation Eleven 原著小說也被歸類為同一類型,不過今天看來卻可能是寫實多於科幻。劇集不是著墨在他們成為倖存者的過程,而是描寫幾位主角如何面對最後的日子,有惦掛著親人、也有後悔過往的一些決定、還有在災難中看到自私與醜惡的人性。另一方面,「新世界」的人,有抱持對「從前」的好奇,也有否定過去存在的人。而貫穿整個故事的,其實是這幾個人的關連,最後如何再次相遇。此劇最易引起觀眾共鳴的,可能是「隔離」這兩個字。至於故事中的新世界,卻不是一般以特技描繪成的科幻場景,反而是回歸基本,特別是 Travelling Symphony 的設定,劇集以 King Lear 開始,又以 Hamlet 作結。當世界一切毁滅時,人類還有音樂,還有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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