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烏俄軍事衝突的四點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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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宣佈在烏克蘭東部的頓巴斯地區展開軍事行動後,烏軍坦克車駛入鄰近城市馬里烏波爾(Mariupol)。 圖片來源:路透社

撰稿之時,俄軍已經對烏克蘭發動三路攻勢,筆者對於烏俄的軍事衝突有以下四點評論:

首先,關於普京發動戰爭的戰略目標:鄭立指出俄羅斯控制不凍港的需要,是筆者在網絡上讀過最有見地的分析。正如鄭君所言,俄羅斯不能讓烏克蘭加入北約,因為這會嚴重影響俄羅斯在地中海的影響力。俄羅斯需要一個受自己控制的地區作緩衝以抗衡北約,因此可以預期,俄軍的戰略目標是推翻烏克蘭政府,然後扶植一個親俄政權。

第二,筆者在過去評論中多次強調,軍事衝突的本質就是存在不確定性,沒有人能斷言俄軍因為人數和軍備數目佔優就必然可以取下烏克蘭。以二戰的冬季戰爭為例,蘇聯在人數大幅佔優的情況下遭芬蘭拚死抵抗,話雖戰勝但付出了慘痛代價。關於冬季戰爭過程和對烏克蘭戰況的啟示,可見 Foreign Policy 的評論文章 What Ukraine Can Learn From Finland,在此不贅。

第三,每次講到俄國軍力,都有論者認為俄國只是虛有其表的紙老虎,網上又有業餘評論員在俄軍發動攻擊前指俄國經濟如何不濟、GDP 疲弱,根本沒有能力開戰云云,這明顯是出於對國際形勢的無知、以及戰爭本質的不解。俄羅斯是一個權威國家,普京管治的合法性(Legitimacy)在於他在國家內建立的管治威信。在疫情陰霾之下,俄羅斯經濟疲弱,對外擴張國土、「收復失地」,就是他建立管治威信的方法。因此,經濟疲弱是普京發動戰爭的動力,而不是障礙。

最後,回到戰爭的本質:戰爭是政治手段的延續。如果以前文提到的政治理性角度去分析俄國行動,現在的局勢發展是非常合理。俄國想要「收復」的烏克蘭東部頓巴斯地區,本來就是重工業重鎮,因此對俄國來說,發動戰爭的回報極為吸引;而普京需要考慮的,是戰爭獲勝的機會,即是北約會插手的可能性。但早在戰事開打前,北約各國早已表現出並無保衛烏克蘭的興趣。在北約角度,戰爭的成本高,而回報並不吸引;加上在疫情之下,北約國家能夠動員的資源、軍力都非常有限。俄軍可以攻陷基輔,但戰略目標會否成功,最終還是要視乎烏克蘭人的反抗意志。

※ 此欄文章為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 ※

香港出生長大,見證香港人冠絕東方,義勇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