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數近年大熱的 period drama,非 Netflix 最多人觀看的英語劇集 Bridgerton 莫屬。不過說起 period drama,不得不提十多年前,在串流平台還未如今天流行的日子,「唐頓莊園」(Downton Abbey)這齣成功征服北美的英劇。創作者 Julian Fellowes 在十多年後終於有新作,這次由英國的貴族變成美國的上流社會。
HBO 的「鍍金時代」(The Gilded Age)設定在美國經濟發展突飛猛進的 19 世紀末,鐵路、採礦等重工業的蓬勃發展,令不少人成為巨富,劇中的 Mr. Russell 正是因興建鐵路而致富,在紐約興建豪宅,代表著「new money」;而住在對街的 Mrs. Rhijn 則是傳統的上流一族,代表「old money」。某一天,Mrs. Rhijn 的侄女 Marian 因為父親離世而前來投靠。一街之隔,Mrs. Russell 希望用她的財富在紐約上流社會爭一席位,積極拉攏名流太太,但 Mrs. Rhijn 卻是頑固的守舊分子,堅決不與之往來,Marian 則對階級沒有感覺,紐約對她來說就像個大觀園。新舊時代的人相遇,產生磨擦和衝突,也是劇集的核心所在。
跟「唐頓莊園」一樣,上流有上流的是非,下流有下流的八卦,所以在兩大家庭的父母子女以外,也不少得在大宅下層一眾僕人們的故事。新舊文化衝擊著階級與性別,好像 Marian 和 Mrs. Russell 家的少女 Gladys 也渴望打破舊有的思想,追求自由戀愛。這些角色也很典型。最有趣的反而是 Peggy Scott 這個非裔角色,她在偶然的機會下與 Marian 成為好友,繼而成為 Mrs. Rhijn 的秘書,一邊賺錢,一邊發展她的寫作事業。Marian 一直不太清楚 Peggy 的家庭背景,有一天她帶著一袋舊鞋到布魯克林探訪 Peggy,打算給她驚喜,怎知 Peggy 來自中產家庭,爸媽受過教育,家裡也有傭人,根本不需要她的舊鞋,令 Marian 非常尷尬。這一幕戲大概也給了很多觀眾一巴掌,在那個年代,大部分人也認定黑人為低下階層,而事實上,那個年代的確有富裕的黑人社群,只是很少在電視電影中呈現「Elite Black」。這個角色的設計既非典型,也不是 color-blind casting。要突破框架,要政治正確,跟 Bridgerton 中的黑人貴族和皇后相比,「鍍金時代」的設定似乎更有意思,也更易被接受。飾演 Peggy 的 Denee Benton 是爆紅音樂劇 Hamilton 中的 Eliza Hamilton;飾演女主角 Marian 的 Louisa Jacobson 則是梅麗史翠普的女兒,這也是她的首套電視劇。
階級、性別、種族,各樣兼備但似乎欠缺重心,而且整體感覺偏向討好各方,雖然人物不一定要忠奸分明、情節也不需要高潮迭起,但環繞兩種勢力的衝突,看似只是很表面、純粹女人之間的妒忌。這是一個有趣的時代背景,一個富裕繁榮的社會,就像那一幕,由愛迪生主持的亮燈儀式,從黑暗到光明,每個人抬頭望天,既驚訝又興奮,甚至眼泛淚光,一片欣欣向榮。面對新舊時代的交替,卻沒有大多關於權力金錢,貪婪野心的鋪陳。
亮燈後有這樣的對話:
This is the turning point of history, but are we headed in the right direction?We have no choice. We must go where history takes us.
期待第二季多一點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