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產片功臣:編劇兼臨時演員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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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瀾監製的港產片「群鶯亂舞」,倪匡客串飾演歡場嫖客;圖為電影截圖。

倪匡前日與世長辭,很多人都記起身為小說家的倪匡,特別是其名著「衛斯理」系列。但其實倪匡亦是港產片功臣,小說不但改編成電影,更撰寫過超過 300 部電影劇本,高峰期每 3 至 4 天完成一個;他還擔演過 10 多部電影的臨時演員,最為他津津樂道的,是演歡場嫖客一角,據說拍攝期間醉得不省人事,經歷一如小說般傳奇。

酒不離手的臨時演員

倪匡說過,以前自己曾經鼓吹作家要保持神秘,不可隨便亮相,所以遇到傳媒訪問都會一一拒絕,但他後來發現時代在變,不能再墨守成規。「倪匡傳:哈哈哈哈」記載,倪匡「破戒」參演電影,是由於好友蔡瀾說他樣子滑稽,可以當演員,於是以「路易十三」干邑引誘,又說片場有美女聽他講故事,倪匡就耐不住心動了。

倪匡嗜酒,在文壇幾乎無人不曉,在片場上也鬧出不少笑話。蔡瀾監製的港產片「群鶯亂舞」(1988),以 30 年代塘西名寨為背景,倪匡客串飾演歡場嫖客,不但有老闆鄒文懷送上馬爹利藍帶干邑,片場更美女如雲,逗得倪匡樂不可支,當場把酒喝盡,當日拍攝還相當順利。

翌日,倪匡喝過友人送來的兩支干邑後,卻醉得不省人事,導演竟把他綁上椅子繼續拍攝。拍攝過後,他一團肉般攤在片場,醒來時都不記得自己幹過甚麼,但翌日人人都讚他演活了醉酒嫖客的角色。按傳記記載,曾經有人向倪太投訴,說蔡瀾叫倪匡演嫖客是有辱名聲,倪太卻輕輕一句:「倪匡扮作家、扮嫖客,都是本行。」

在此後參與過的 10 多部作品中,倪匡演的不只是嫖客,還演過道士、醫生、洪金寶的父親,甚至在好幾部衛斯理改編電影中粉墨登場,但都不是飾演衛斯理。反倒在 1990 年非衛斯理電影「漫畫奇俠」(1990)中,倪匡才客串演繹衛斯理一角。

在第 31 屆金像獎頒獎禮,倪匡獲頒發終身成就獎,頒獎嘉賓為徐克導演。 圖片來源:aaron tam/AFP

最炙手可熱的電影編劇

倪匡對港產片的貢獻,遠遠不止於擔當臨時演員,倪匡以每日寫 2 萬字見稱,當中就不乏電影劇本,保守估計超過 300 部。2006 年他與蔡瀾擔任第 25 屆金像獎頒獎嘉賓時,蔡瀾卻計算過,聲言倪匡合共寫過 461 部電影劇本,但實際總數已經難以稽考。

雖然倪匡在頒獎禮戲言,自己劇本「太爛」所以沒有得過獎,但實情是不少膾炙人口的經典,都出自他的手筆。倪匡初試啼聲的劇本,已經是武俠電影鼻祖張徹的成名作「獨臂刀」(1967),雖然與張徹存在不少分歧,劇本又被大幅修改,但倪匡看得很開,二人合作依然。

1970 年 5 月 14 日「華僑日報」報道,邵氏重金禮聘倪匡擔任影城編劇,估計他是全港收費最高的編劇,報道如此形容:「倪匡不但在報界吃香,在電影界,他如今也彷彿是生神仙,特別是他的武俠小說。拍成電影,部部收得。邵氏許多部百萬影片,也是出自他的手筆。」

倪匡此後主要為邵氏寫劇本,知名作品有張徹導演及狄龍主演的「鷹王」(1970)、爾冬陞主演的「三闖少林」(1983);據傳李小龍名作「唐山大兄」(1971)和「精武門」(1972)倪匡同樣有份,但他沒有列名編劇;最後編劇作品則為吳宇森導演的「義膽群英」(1989)。第 31 屆金像獎向倪匡頒發終身成就獎,以肯定他對港產片的貢獻,得獎感言則貫徹其不拘一格,只有 10 個大字:「多謝大會、多謝大家、多謝。」

2022 年 7 月 3 日,兩位港產片功臣離開我們,一位是著名導演兼編劇羅啟銳,另一位是身兼小說家、評論家、節目主持、演員兼編劇的倪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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