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兒:紀錄片 Trouble at Topshop —— TopShop 的成與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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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 Trouble at Topshop 劇照。

後疫情的世界,很多東西消失了。看得見的是街上消失了的名店和連鎖店,看不見的卻是文化的轉變。倫敦 TopShop 旗艦店數十年來是全球時尚人士朝聖之地,最後也在 COVID 期間落幕。Trouble at Topshop 細數 COVID 前 TopShop 的興與衰。

This is a story of a group of women who led a fashion revolution.
And it’s the story of the man whose retail empire would make him.

BBC 2 集的紀錄片,一開首便告訴你,這是一班女人和一個男人的故事,主宰了 Topshop 的生與死。1964 年在 Sheffield 創立的 TopShop,在 90 年代至 2000 年初風靡一時,成為英國時尚代表,全盛時期在全球開設超過 400 間分店。不過隨著母公司 Arcadia 在 2020 年破產,最具代表性的倫敦 Oxford Street 旗艦店也在 2021 年正式關門大結,雖然今天 TopShop 已被網上商店 ASOS 吸納,但這個品牌已經失去了靈魂與價值。

TopShop 如何由盛轉衰,要解構 TopShop 的成功,片中訪問了 3 位 TopShop 幕後功臣,靈魂人物 Jane Shepherdson 說起在 80 年代加入時,對年輕人來說,TopShop 是過時的名字。她如何為 TopShop 注入動力,就是品牌核心精神的轉變。Caren Downie(Buying Director 1998-2008)提到時裝行業往往由會計、商人操控著,而大部分都是男性,以女性為主的時裝市場卻由男性主導,結果產品是否只乎合了男性的眼光?片中重現了 70 年代尾 80 年代初的 TopShop 廣告,當中可見,那時的設計都是所謂的「Male Gaze」,就是穿給男人看。所以當 Jane Shepherdson 加入後,逐漸開始扭轉這個風格,女性很明白自己想要穿甚麼,於是 TopShop 開始蛻變,而 Oxford Street 上的旗艦店,更成為「fashion mecca」。那邊廂,1986 年倫敦的「Big Bang」金融市場改革,大幅度減少監管,投資市場出現翻天覆地變化,商人看準這個機會,經濟向好,零售市場擴張,Philip Green 也在這個時候大展拳腳,誓要成為「King of the High Street」。品牌改善,經濟蓬勃,這兩條線由並行變成合一,2002 年,TopShop 成為了 Philip Green 擁有的 Arcadia 集團一員。

這是一個倫敦 High Street 的發展史,也透視了數十年來經濟文化的轉變。隨著 Philip Green 的稅務爭議、種族歧視和性騷擾醜聞,TopShop 由萬千寵愛變成攻擊對象,最戲劇性的是 2007 年 Kate Moss 與 TopShop 合作的系列推出之際,Jane Shepherdson 卻辭職離開,當時是否已預視了 TopShop 的衰落?當然步進 2000 年,除了 fast fashion,所有時裝品牌也要面對來勢洶洶的電子商貿,是否能成功轉型是關鍵所在。整齣紀錄片主要以 TopShop 員工和記者的訪問為主,受爭議的集團老闆 Philip Green 當然不會接受訪問,片中穿插他的舊訪問和員工對他的評價。時裝工業講創意,也講行銷,形象大過天,這個曾經因為零售市場的貢獻而被封爵的 Philip Green,是否就是 TopShop 的劊子手?消費文化的轉變,講求環保、營商道德,Philip Green 這種商人只會是負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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