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市場:投資銀行的黑暗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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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盛在曼哈頓韋斯特街 200 號的總部。 圖片來源:Michael M. Santiago/Getty Images

有些政府給予資本家種種特權,以為可以挽救經濟,但 2008 年金融海嘯正好證明投資銀行高層有時候才是經濟危機的元凶。投資銀行內部的風氣也經常受人非議,曾在高盛集團(Goldman Sachs)任職長達 17 年的希堅絲(Jamie Fiore Higgins)近日就推出話題之作「霸凌市場」(Bully Market),揭露高盛集團內部的性別歧視和性騷擾問題。

「霸凌市場」用倒敘法講述了希堅絲在高盛集團的經歷。首先記述她在 2016 年收到公司一份豐厚花紅,讓她得到財務自由而離開集團,然後再反過來追溯自己的身世。

希堅絲出身於美國新澤西州一個意大利移民家庭,小時候曾經患有非常嚴重的脊椎側彎症,甚至到威脅性命的地步。病患經歷模塑了希堅絲的性格。由於她經常要穿上笨重的背架,小學六年級時有同學形容她為「嘔心的怪物」(a disgusting freak)。高昂的手術費亦令希堅絲感到內疚,覺得虧欠了父母。父母一直勸喻她不要投身社工;她後來到知名的文理學院布林莫爾學院(Bryn Mawr)修讀數學,一畢業就考進了舉世知名的高盛集團。

「霸凌市場」書影。

希堅絲於 1998 年至 2016 年為高盛集團工作,曾位至董事總經理(Managing Director);當時公司內部只有極少數女性能攀升到這個位置。在書中,她形容高盛集團的文化彷彿停留在 80 年代。她憶述有一晚通宵達旦追趕議案的時候,目睹兩名同事公然在電腦室的地板做愛;而在辦公室的洗手間會發現可卡因。她也記述了兩名投資員如何對新來的女性金融分析師按身裁評分。

希堅絲升職為銷售團隊主管後,發現一位男下屬與客戶有染,於是取消其帳戶。可是,該男下屬卻明目張膽地在辦公室襲擊她,把她推向牆緊扼喉嚨,往她臉上吐口水,並恐嚇要把她的臉撕下來。除了肢體傷害,她也經常受到言語上的欺凌。由於其工作態度,希堅絲被起了一個花名「志美修女」(Sister Jamie,比喻為德蘭修女)。而她為四名孩子的母親,卻被要求不要談論家中小朋友,原因是太過「母性」(motherly)。

而在書中的一半,希堅絲也分享自己的三段感情經歷,包括坦承自己曾與上司有外遇,並講述事件如何考驗自己的婚姻。

「霸凌市場」透過呼應近年的 #MeToo 運動作結。希堅絲相信經過一連串女權運動,職場女性們不會再容忍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事。不過,她認為這不代表高盛集團會作出根本改變,人們只是變得更小心,把所有黑暗面都包裝起來。而高盛集團的也回應了「霸凌市場」一書,表示不同意書中對該公司文化的描述,以及種種的匿名指控。集團重申會對一切歧視行為零容忍,並不會對作出投訴的員工秋後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