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yashi:「新.超人」—— 過期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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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新.幪面超人」劇照。

「新.幪面超人」(シン・仮面ライダー)終於決定在下年 3 月上映,庵野秀明主導的「新.日本英雄宇宙」將要完成。之前因各樣原因錯過了「新.超人」(シン・ウルトラマン)戲院上映,趁著上架,在串流平台補完。也許是被「新.哥斯拉」(シン・ゴジラ)養大了胃口,擅自把期望提得過高,反而有些少失望。

「新.哥斯拉」把政治諷刺提升到系列前所未有的程度,把重點場面都放在政府體制內的議論場面,大膽的處理導致當時有人覺得「廢話過量」。「新.超人」雖然也有相似的處理,但政治諷刺相對還是弱了許多,重點一半放在情懷上,全力致敬 66 年的「Ultra Q」和原版「超人」。銀色巨人還未出場,只需看見開場的幾隻怪獸,有記憶的觀眾已經開始興奮:這是「Ultra Q」中某某集數的內容!

日本特攝經常反映現實與虛構之間,無可避免的互涉性,經常被拿來與社會作對讀。銀色巨人從外部帶來的絕對正義和暴力,一般被認為代表著戰後日本中的美國和美軍,這同時回應著後來「宇宙警備隊」的設定。絕對的權威在 60 年代的學生運動中受到挑戰,所以在學運最高峰的 1968 年,放映的「超人七號」(ウルトラセブン),只能夠是充滿傷痕的英雄。當正義的權威被動搖,行使暴力的憑據也不再理所當然。

「新.超人」算是繼承了有關正義的議論,但沒有超越太遠。人類擅自想像超人擁有絕對力量,但銀色巨人始終是生命體,必然有其極限,面對更大的暴力只有敗陣。在怪獸危機迫近之際,超人反而留了一手後著,期待人類能夠靠自己的智慧克服 —— 繞了一個大彎,最後還是回到 66 年的「Ultra Q」。結局仍然是說相信人類的可能性之類,在 90 年代已經用到爛的調子。

最應該下筆墨的是超人自己的內心戲,但整部電影的人類形態始終是板著臉,即使是「自我犧牲」和「相信人類」的過程,連點掙扎的戲都沒有,理所當然地願意付出一切。人類內部的瓜葛始終流於表面,超人自己的家事也沒有深入討論,似是一切都為了讓故事順利發展而自動開路。如果冠著「新/真/神」系列名字的本片,是企圖在回歸的同時,革新原有的邏輯,說一個符合當代語境的故事,「新.超人」做到的只有回歸情懷而已。

也許是筆者擅自對庵野秀明和樋口真嗣過分期待,恨鐵不成鋼,只要不是皮套大戰就應該要滿足。下年 3 月的「新.幪面超人」會不會出乎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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