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而乏味:塔利班武裝分子的城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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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喀布爾的警察局局長辦公室。 圖片來源:Paula Bronstein/Getty Images

一年多前,阿富汗塔利班上台,那些武裝分子經歷幾十年的戰爭後,離開位於山區的根據地,騎馬進入喀布爾,開始在首都過著官僚生活。但現在他們已厭倦城市交通,害怕街頭犯罪,並因上班太悠閒而迷上 Twitter。

駐喀布爾獨立政策研究組織 Afghanistan Analysts Network 深入研究後,發現塔利班成員在山區長期作戰,現在換成辦公室工作,很多人都難以適應新生活。像 32 歲的指揮官 Omar Mansur 曾在 5 個省份與阿富汗軍隊戰鬥,隨著塔利班重奪政權,他變成中級公務員,卻自覺是件苦差。「過去我們要去哪裡、住哪裡以及是否參戰,都很自由。現在,我必須在早上 8 時之前到辦公室,然後一直待到下午 4 點。如果我不去,就會被認為是缺勤,當天會被扣薪。」

Mansur 出生於北瓦濟里斯坦(Waziristan)這個多山地區,並在喀布爾西南約 150 英里的偏遠村莊 Yahya Kheyl 長大。移居首都之後,他認為:「我不喜歡喀布爾愈來愈嚴重的交通堵塞,去年還可以忍受,但在過去幾個月變得愈來愈擁擠。」加上租金高昂,他難以將妻子及 5 個孩子帶到首都。

24 歲的前狙擊手 Huzaifa 到喀布爾後獲警局取錄,但他與戰友異口同聲抱怨,現時這份不用以命相搏的新工作。他說:「塔利班過去不受限制,現在我們每星期 7 天、每天 24 小時都坐在一個地方,呆在桌子及電腦前。生活變得如此乏味,每天都做同樣的事情。」

與許多於前年抵達喀布爾的塔利班武裝分子一樣,Huzaifa 在農村長大,之前從未到過首都。他坦言:「到達喀布爾後,我們對它的複雜、廣闊、規模都很驚訝,不知道該去哪裡。一切都很陌生,當然,我們對當地人來說,也是陌生的。」

在塔利班叛亂中戰鬥 7 年、現年 25 歲的武裝分子 Abdul Nafi,直指無聊及官僚主義的公務員生活,讓他懷念戰爭。他形容:「我有時會懷念聖戰生活,懷念當中所有好事物。在我的部門,我幾乎沒甚麼工作要做,因此大部分時間都花在 Twitter 上。我們連接了高速 Wi-Fi,包括我在內的許多聖戰者,都沉迷於互聯網,尤其是 Twitter。」喀布爾犯罪率之高,也引起了 Nafi 警覺,他說:「關於喀布爾,我不喜歡這裡的交通,亦害怕此處的小偷。在兩個同僚被搶劫後,我一直把手槍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