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機密文件外洩,是擾敵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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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Tom Williams/Roll Call/Getty Images

上週三,Twitter 和 Telegram 上出現少量美國五角大樓機密文件。記者、研究人員等陸續發現,原來早在去年 10 月,網絡上已有外洩的機密文件流傳。五角大樓官員承認文件屬實,並表示正調查洩密源頭;而不同的洩密理論,也隨之浮面。

據報在網上找到的洩密文件多達百份,涉及內容廣泛,包括烏克蘭戰爭期間美國向烏方提供的訓練及裝備細節、春季戰事形勢評估、針對俄羅斯軍事行動以至烏克蘭、韓國、以色列等盟友國家的分析等等。機密文件外洩造成的影響難以估計,不過「紐約時報」引述一名美國高級官員稱,此次洩密事件,等於向俄羅斯展示出美方情報人員深入俄國軍事機構的程度。莫斯科有機會藉此切斷美方情報來源,可能會影響當前戰事。

開源情報研究網站 Bellingcat 的報告,網絡即時通話軟件 Discord 中名為 WowMao、與一個 YouTube 頻道同名的伺服器,在今年 1 月 13 日已出現機密文件。Bellingcat 調查員 Aric Toler 跟曾接觸或傳播文件的網民交談後,發現早在去年 10 月已有人在另一個伺服器 Thug Shaker Central 發佈首批洩露文件;甚至連討論區 4Chan 也發現文件,令整件事充滿疑團。

是欺敵誘敵?

美國國防部五角大樓。 圖片來源:路透社

包括俄羅斯政府支持者在內,部分人相信事件是中央情報局(CIA)有意為之。該說法認為 CIA 希望分散注意力,通過透露俄方在戰爭中失去多少生命、戰事如何失利,令俄軍失去士氣。根據其中一份文件,截至 2 月俄軍傷亡人數為 189,500 至 223,000 人,陣亡軍人多達 43,000 人;同時烏克蘭有 124,500 至 131,000 人傷亡,17,500 人陣亡。

美國情報機構確實曾有編造虛假信息,迷惑地緣政治對手的做法。「福布斯」記者 Matt Novak 形容,若然這次洩露機密真的是由 CIA 或美國國家安全局(National Security Agency,NSA)這樣的機構幕後操作,那他們是真的成功說服了一眾報道國家安全的記者,令自身看起來十分愚蠢。

是俄方所為?

另一理論則認為是俄羅斯成功盜取文件,以令華盛頓難堪。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的顧問 Mikhailo Podolyak 便直指俄羅斯應對此事負責,稱俄方企圖「轉移注意力,引起懷疑和相互猜疑,挑撥離間」。不過 Toler 的調查顯示,暫時追查到較早披露文件的 Thug Shaker Central 伺服器,只是在分享有關戰爭的最新消息,當中大多數用戶根本沒有參與戰爭。「主要都是在玩遊戲 Call of Duty、語音聊天、分享 Sticker 之類的年輕人,其中有些是青少年。」

5 個月後,WowMao 內有人提供更多機密文件;文件之後傳播到另一伺服器 Minecraft Earth Maps,當中一名正爭論俄烏戰事的用戶,上傳這些文件以支持自己觀點;再過幾星期文件才進入 4Chan 和親俄羅斯的 Telegram 頻道,不過其中有些文件已遭篡改。在親俄 Telegram 頻道流傳的一份文件,就被篡改了俄烏雙方傷亡人數評估,將俄方死亡人數減半,並誇大烏方死亡人數。

Toler 跟過去幾個月觀察事件的人傾談後,判斷俄羅斯不可能在背後支持。而若非俄方所為,洩密者就可能是某個有權閱讀絕密文件的人。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ODNI)最新數據顯示,2019 年政府內有 125 萬人可閱讀絕密材料,人數如此龐大,機密落入有意洩露的人手中絕非不可能,斯諾登事件就是一例。退役美國陸軍中將 Douglas Lute 接受媒體訪問時承認,雖然現階段指責文件是否由五角大樓內部流出為時尚早,但確實有其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