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取道墨西哥潤美,靠睇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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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 10 日,德州邊境巡邏人員搜查一名來自中國、從墨西哥穿過里奧格蘭德河進入的移民男子。 圖片來源:路透社

說到美墨邊界或美國南部邊境,不少人會聯想到前總統杜林普提出要興建的邊境圍牆,又或者拉丁美洲多國公民取道墨西哥偷渡入境的新聞。不過這條邊界近年有另類偷渡者湧至,在整個 2022 財政年度,海關及邊境保衛局(CBP)在南部邊境逮捕 1,970 名來自中國的非法移民,問題在於其中 1,862 人乃於最後一個季度被捕,反映相關趨勢猛增,而不少人的偷渡指南,竟是來自抖音用戶。

近月中國公民從美國南部邊境偷渡的人數暴增,且趨勢仍然持續。據 CBP 數據,自去年 10 月開始的 2023 財政年度,6 個月內在美墨邊境被捕的中國公民人數已逾 6,500 人,創歷史新高,比去年同期增長超過 15 倍。雖然在抵達西南邊境的數十萬人中,中國人只佔其中一小部分,卻是增長最快的群體。位於德州的里奧格蘭德河谷(RGV)部門負責人就向媒體表示,該局是處理最多中國移民的部門;今個財政年度至今,他們與中國公民的遭遇次數就超過 1,667 次

邊境巡邏人員手持偷渡者投降時,舉起的「民主、自由」標語。 圖片來源:路透社

要入境美國再取得庇護或居留權,原本未必要從陌生、凶險的南部偷渡,通過簽證合法入境再作打算更安全。不過如今中國人取得美國簽證的成功率已大不如前,中美之間更嚴格的簽證審查和旅行限制,促使一些中國人決定非法越過南部邊境。美國國務院數據顯示,2021 財政年度中國公民的美國旅遊簽證拒簽率達 8 成,上個財政年度也超過 3 成,同為歷史最高。即使於全球發出的簽證數量已大致恢復至疫情前水平,但去年在中國簽發的美國簽證數量,仍比 2019 年大流行前大減 9 成 。

接受路透社訪問的吳麗華(Lihua Wu,音譯),原本打算取得簽證入境並逾期居留,但旅行社指她為單身母親,難以獲批簽證。她之後在社交網絡上留意到名為「寶仔獨自冒險闖世界」的網紅,在抖音、西瓜視頻、YouTube、Twitter 上發佈關於自己移民美國的影片。「寶仔」原本的賬號已被抖音封禁,他回覆路透社查詢時,表示自己只是一個移民,並沒有發揮甚麼影響力。但無論如何,只要在抖音搜尋「走線」或「走線雨林」,就能看到其他大量抖音用戶分享從拉丁美洲穿越叢林河川、前往美國的片段。

吳同樣選擇循拉丁美洲偷渡至美國,她帶著女兒飛往中國公民可免簽證入境的厄瓜多爾,並按在抖音上找到的建議,在前往哥倫比亞和巴拿馬邊境的達連隘口(Darien Gap)險惡叢林地區前,先接種黃熱病疫苗。在厄瓜多爾首都基多(Quito)的診所,她發現一群中國人,他們聯繫上一位名為「卡洛斯」(Carlos)哥倫比亞當地嚮導。吳指卡洛斯本人在中國也是一個網紅。卡洛斯及同夥會向每名欲偷渡的成人收取約 1,230 美元(約 9,700 港元),兒童 700 美元(約 5,500 港元),安排好從厄瓜多爾到巴拿馬路上的住宿,帶領他們徒步穿過達連隘口。此外,卡洛斯等人也提供帳篷和馬匹,但需額外付費。

路透社還指,除了抖音,其他社交媒體上也有用戶以普通話,提供穿越美墨邊境的建議。例如名為 Lee Gaga 的 Twitter 用戶於 4 月 7 日在推特發文稱,蛇頭會在地圖上標記美國邊境巡邏隊(USBP)隊員們的位置,建議偷渡人士應如何向他們投降。經路透社確認為 Lee Gaga 的用戶表示,自己在 37 日行程後抵達紐約市區。Lee Gaga 又在 Twitter 上表示:「我在三日三夜後獲釋。最近邊境政策很好,我很幸運。」

不過,自南部進入美國的大門或者正在關上。美國總統拜登已在 2 月 21 日宣佈針對南部邊境的新移民措施,新措施將於 5 月 11 日生效,屆時除非已提早向美國作申請,或至少在途中一個國家尋求庇護但遭拒絕,否則禁止所有抵達南部邊境的非墨西哥移民(non-Mexican migrants)獲得庇護。決心前往美國的人,也許要另謀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