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yashi:如何用一個魔法打中兩個 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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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James Wendlinger/Getty Images

上週日,英國倫敦東區的紅磚巷突然出現了大幅的塗鴉,這本來是沒有甚麼奇怪的,因為該地本來就是塗鴉勝地,但特別之處是該塗鴉是以白底紅字的印刷字體,寫上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愛國等等 12 個詞語、24 個中文大字,即中國大陸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某個來自中國大陸的藝術學生隨即承認是自己的作品,聲明開首就說自己不帶政治立場,目的是把訊息放到另一個環境,「用社會主義的構建方式來反殖民西方的虛假自由」。對於這幅作品和 Art Statement,似乎沒有多少人支持,不消一日,塗鴉被許多人加工成異見民主牆。政府在翌日上午就派人清除了塗鴉,但這場藝術接龍沒有完結,來人繼續在空白的牆上繼續寫上政治宣言。

從效果來看,作品非常成功,用一個魔法就打中了兩個 Boss。一個是 Art Statement 上提及的西方政治力量,憑他只用了一天就迫得國家機器運作,將整面牆髹成白色,而且只髹了該作品的範圍,其他地方照舊,作為反動藝術表現的塗鴉來說,這不得不說是成功的。至於另一個 Boss,是他聲稱只作為外衣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以及高唱這些口號的政權。單看大眾反應以及後續的塗鴉接龍,就顯示了該作品如何引爆對中國的不滿。

如果簡化作品的論述,作者基本上就是想把符號放置到不同的語境中,用實驗的態度看看中間碰撞出的火花。然而看見這幅塗鴉,恐怕許多人第一個念頭都覺得這是「高級黑」,用政治標語蓋過自由反動的民間塗鴉,是為了引人批判符號背後的極權,豈料作者的意圖是用極權的標語來反思民主社會的弊陋。竟然想到可以用泥巴來洗窗,你也不能不佩服。

根據作者後續的聲明,看得出他本以為這是個有趣的惡作劇,點了個火苗便得意洋洋,但見火勢不受控,只好連連重申自己沒有政治目的。這個人不是天真就是蠢,或者既天真又蠢,上課剛剛學了一堆新概念,急不及待就要實踐。結果是成功的方向超乎了預計,魔法打中了目標對象,但回頭又反噬法師的力量來源,還對自己輸出了數倍的傷害。

不過這的確是個成功的行為藝術,大家看了一齣附送留言冊的鬧劇,雖然作者用自己的咒語對付自己有點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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