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茂宜島大片房屋被山火燒毁,然而若要遷往更安全區域,居民住屋費用勢必增加。住屋問題本已困擾當地多年,許多原居民以及在當地生活數十年的家庭無法負擔,因而流離失所。大火之後,茂宜島可能會成為下一個「氣候士紳化」(climate gentrification)地區,往後只有中產階層才能應付當地日常開支。
開發商乘虛而入、居民無力重建
Jesse Keenan 現為杜蘭大學(Tulane University)建築學院可持續房地產及城市規劃副教授,他在注意到極端天氣事件改變地產市場後,2013 年開始在堂上使用「氣候士紳化」這個術語,並於 2018 年在哈佛大學擔任講師時繼續普及此概念。Keenan 發表了一項針對邁阿密的研究:當地黑人社區向來住在海拔較高的地方,因為富人希望住得較近海灘;但現在海平面上升,令地勢較高的地方變得價值較高,破壞原有社群。
美國西部山火後恢復及防災組織 After the Fire USA 的行政總裁 Jennifer Gray Thompson 表示,茂宜島是其中一個極有可能士紳化的地方,因為「土地價值非常高,且嚴重受創,那些不擇手段的人會乘虛而入,試圖在災難中得到好處」。
Thompson 預測,潛在的開發商及投資者將調查居民有否抵押貸款。夏威夷州州長 Josh Green 近日表示,州總檢察長將起草一項暫停出售拉海納受損房產的議案,以保護當地土地的所有者,在茂宜島重建過程中免遭投機買家「盜取土地」。Thompson 聲言百分百支持做法,但認為有些人將無力承擔重建費用,希望出售土地。
房價最貴州份、可負擔政策適得其反
專家表示,全球變暖,風暴、火災及洪水的破壞力更強,令夏威夷成為美國風險最高的州分之一,地震、海嘯和火山也增加當地受災風險。美聯社分析聯邦緊急事務管理署記錄,顯示本月聯邦宣佈的災難性山火數量,與 1953 至 2003 年的 50 年間數量一樣多。此外,自 20 世紀 80 年代以來,夏威夷的焚燒面積已增加 5 倍。
夏威夷大學經濟研究組織助理教授 Justin Tyndall 指出,夏威夷是美國租屋或置業最昂貴的州份,茂宜島單戶住宅的中位價超過 100 萬美元。他解釋:「就算是茂宜島的公寓市場,中位價也接近 90 萬美元,州內確實沒有容易負擔的選擇。」
Tyndall 更提出,茂宜島對新建多戶住宅有嚴格的可負擔住屋(affordable housing)要求,導致住宅落成量很低。因此,不論是可負擔住屋還是市場租金,新供應量都不多,「這只會讓每個人的住屋價格變得更貴」。夏威夷原住民社區受到的打擊最嚴重,由於缺乏可負擔住屋,導致人口大量外流。
山火威脅下,沒有火燒的地區變得更受歡迎,大幅增加生活成本。Keenan 指 2018 年加州天堂市(Paradise)發生的營溪大火 (Camp Fire)就是一例,當時人們搬到在中央谷地的奇科(Chico),當地發生山火的風險較少。他說:「這造成大規模流離失所,租金成本大幅增加,形成巨大轉變,包括學區到交通系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