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業復甦,地勤工作更加高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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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Jeffrey Greenberg/Universal Images Group via Getty Images

美國航空業高速復甦,但「華爾街日報」訪問多名機場管理層、地勤工人、工會代表、職業安全專家及業界顧問後,發現在那些為飛機加油、搬運行李、協助移動飛機等「幕後功臣」當中,工傷事故亦不斷增加。他們有的從飛機拖車摔下來,有的因貨櫃掉落而被壓傷四肢,甚至有新手在停機坪導致兩機相撞。

聯邦職業安全與健康管理局(OSHA)的數據顯示,去年全美航空業每 100 名員工因傷缺勤至少 1 天的比率,較 2019 年增加 17%。從個別公司數據來看,地勤工傷增長更為驚人。西南航空地勤部門受傷率較 2019 年急增 64%,美國最大地勤承包商 Unifi 亦升 25%,全球最大航空服務公司之一的 dnata 亦在美國錄得 54% 增幅。除夕那天在阿拉巴馬州蒙哥馬利地方機場,更有地勤在停機坪工作時被捲入引擎而死。

OSHA 調查後指皮埃蒙特航空的培訓和工作程序,至少要為除夕事故負上部分負任,對其罰款 15,625 美元(約 12.2 萬港元),已屬嚴重違反 OSHA 安全標準的最高處罰。該公司則指現行政策已超業界標準,並積極解決罰單提出的問題,惟對罰款提出異議。「華爾街日報」則從訪問得悉,缺乏經驗的地勤面臨人手及訓練不足,疫下缺乏投資更令他們要用有缺陷的重型機械。全球最大地勤公司 Swissport 行政總裁 Warwick Brady 直言:

去年夏季航空業重啟時,大家都只說「好的,我們就努力吧」,但機場還沒做好預備,地勤人員也沒做好預備,航空公司都沒做好預備。

今夏業界更加繁忙混亂,國際航空運輸協會的調查顯示,全球約 6 成地勤指欠缺合資格人手確保順利運作,逾 3 分 1 人預期情況持續至今年以後。業界高層指出,工人疲勞、缺乏經驗,或未受充分培訓就進入停機坪,乃是多數事故的成因。地勤們則指,有時訓練改為網上,要用工餘時間完成,也沒現場培訓作補充。Swissport 的美國員工 Ernest Tanga 直言:「不想因航班延誤而被罵,便用或會受傷的速度來工作。」

今年 4 月,德州奧斯汀一名美國航空工人駕駛的拖車突然加速,撞上登機橋把他夾死,事後發現同一拖車在 10 天前因剎車失靈而發生碰撞,拖車所屬的航空服務公司 Menzies Aviation 未有提出已作維修的證據。Tanga 則指:「我們學到的,與實際所做的並不相符。」他與一批同僚向 OSHA 投訴,指 Swissport 在 6 個美國機場的職安問題,包括叉車培訓不足及設備故障,例如飛機拖車沒有安全帶或煞車失靈等。

去年 8 月在新奧爾良國際機場,航空服務公司 GAT Airline Support 一名工人從飛機卸行李時,頭髮卡在傳送帶導致斷頸身亡。OSHA 裁定該公司違反機器操作標準,處以最高罰款 15,625 美元。 圖片來源:GAT Airline Support/Twitter

Swissport 強調,以員工的健康和安全為最優先事項,並完全遵守所有適用的勞動法規,更指其正承受航空公司帶來的巨大成本壓力。Brady 表示:「部分航空公司認為,『我在苦苦掙扎,要把價格回復到 2018 年水平』。我會說『若你們想要優質、安全、一致的服務,就必須為我們所做的事情付錢』。」法蘭克福機場母公司亦有安全經理批評,航空公司將成本置於安全之上,令工人面臨長期身體傷害。

遊說團體「歐洲航空公司」表示:「從機場、地勤以至航空公司,每個持份者都必須維持嚴格培訓和安全標準。」西南航空表示,正以培訓和新器材協助降低工人受傷總數。Unifi 亦說再投資於培訓,dnata 也積極鼓勵員工上報安全事故及未遂事件。眾議院上月則提出聯邦航空管理局授權更新法案,若能制定成為法律,當局將有 180 天對業界進行審查,再提出改善安全的措施,包括制定新的培訓及要求現場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