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傑:「死亡天使」—— 平平無奇的奇案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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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死亡天使」劇照。

奇案片被翻熱,「死亡天使」(The Good Nurse)有齊奇案片的元素:一個外表溫文的男護士,多年來,竟然暗中殺害了幾百個病人。過程並不血腥暴力,純粹在生理鹽水中暗暗落藥。不過,殺傷力比起最勁的連環殺人狂還要厲害。

一如「正義迴廊」,「死亡天使」也不著重犯案過程,集合了影帝 Eddie Redmayne 與影后 Jessica Chastain,電影就好像提供了一個擂台,給 2 位高手或合作,或決鬥。Jessica Chastain 飾演平凡護士,她本身有病,得到新同事 Eddie Redmayne 的衷心幫忙,2 人成為摯友。慢慢地,醫院愈來愈多奇怪死亡個案,再發現好友原來是兇手,但好友已經像得成女傭般融入家中,跟 2 個女兒打成一片,她應該戰戰兢兢地扮作若無其事,還是冒極大風險跟警方合作,希望盡快將好友繩之於法?本來處境存在很大驚嚇戲劇元素,然而「死亡天使」並不想成為一齣恐怖片。

是想諷刺或抨擊社會的冷漠嗎?電影中,Eddie Redmayne 去到任何一間醫院,也會帶來奇怪死亡個案,在同事之間,漸漸形成流言蜚語。醫院管理層不是沒有懷疑,但礙於害怕影響公司聲譽,情願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把病人的安危置之不顧。司法制度又多局限,就算明知誰是真兇,但只要兇手聰明到懂得鑽制度上的漏洞,調查一方根本無可奈何,只可以空等兇手自行招認一切。又是可以有好大戲劇衝突,但「死亡天使」似乎也不太關心社會議題。

總之,看完「死亡天使」,就是有種好像連導演、編劇也不知自己想說甚麼的感覺。即使最基本如剖析兇手動機與心態,電影也是馬馬虎虎地輕輕帶過便算數。要不是 Eddie Redmayne 出盡九牛二虎之力去發揮,製成品應該更平淡。Jessica Chastain 是被白白浪費,戲分多,但角色面目太模糊,除了負責介紹 Eddie Redmayne 的功能、重要性,我懷疑連「正義迴廊」的葉藴儀也及不上。不是自吹自擂,但外國的月亮實在不是特別圓,香港拿近年最好的出品出去,跟全世界的電影比較,其實不會太過輸蝕。

當然,我也很明白為何網上串流平台會對如此題材趨之若鶩。犯罪,向來是 Netflix 的殺手鐧,普普通通來套「殺人魔達默」(DAHMER-Monster: The Jeffrey Dahmer Story),又立即成為全球大熱。電影拍到不似奇案片,不似驚慄片,不似文藝片,相當創新,沒有所謂轉個頭,又會推出一套紀錄片,正正講解緝拿這一位殺人男護士的過程。這齣「死亡天使」,可能是宣傳片來的,套紀錄片才是正餐。宣傳片也用到影帝、影后主演?有錢就是任性,又有甚麼出奇?

※ 此欄文章為作者觀點,不代表本網立場。 ※

方俊傑,利物浦球迷,前「壹週刊」生活組編輯。主打電影介紹、人物專訪、體育專欄、電視表。著有小說「失戀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