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入無人之境:夏威夷朦朧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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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Flickr

全球珊瑚白化,不少潛水愛好者要趕在珊瑚礁死前一睹風采,連觀光客都急忙起行朝聖。不過就在珊瑚礁逐漸因全球暖化而失色之際,有海洋科學家正潛入夏威夷深海,探尋前人未及研究的珊瑚礁

在 30 至 150 米下的海底,對傳統的水肺潛水來說太深,以潛水艇下探則太淺太燒錢,研究人員早就了然這裡是珊瑚礁的棲息地,卻無法展開探索。此處因而被科學家稱為朦朧地帶(twilight zone)。直到近年新的潛水技術出現,科學家才得以細看這裡的中光度珊瑚生態系統(Mesophotic Coral Ecosystem)。生物及醫學期刊 PeerJ 新刊登的研究,公開了一群由生物學家、動物學家、植物學家聯手,花近 20 年在夏威夷朦朧地帶研究深海珊瑚礁所得的重大發現。

在實驗時用作監察珊瑚的儀器。圖片來源:Hawai'i Undersea Research Laboratory
在實驗時用作監察珊瑚的儀器。 圖片來源:Hawai’i Undersea Research Laboratory

研究團隊得到美國國家海洋及大氣管理局(NOAA)資助,探測人員背上循環呼吸器,與帶著實驗儀器的潛水器一同下海,游走於岩洞,實地檢驗,採摘魚類標本,研究中光度珊瑚礁的生態,結果也有新奇發現。例如他們發現有紀錄以來最大的深海珊瑚礁群,足有近 800 萬平方米。另外,還發現大量特種海洋生物,本來在夏威夷淺水地帶的珊瑚礁,只有 17% 的魚種是該處生態獨有,但當潛入深處,比例急升至 50%,有份參與研究的動物學家 Richard Pyle 指:「在夏威夷群島的西北方,有些地方例如 Kure 的朦朧地帶,所有魚類都是夏威夷獨有的。」

對此,Pyle 有一套理論解釋:淺水的珊瑚礁不能保證永遠有海水滋養,總是岌岌可危。「每次地球步入冰河時期,地球大部分水份都被鎖進冰川,海平面會因此下降近 100 米,淺水珊瑚一旦乾涸,滯留其中的海洋生物也難逃一死。」深水珊瑚礁的生態系統安然渡過,因此說夏威夷群島的朦朧地帶其實包藏了最古老生態。當淺水區的海洋生物驟逢巨變之時,朦朧地帶的生物卻能悠然到老。

如今全球海洋暖化,如溫水煮蛙。根據團隊觀察,已有品種開始避難到深水珊瑚礁。然而這些深水珊瑚生態尚有太多秘密,人禍當前,牠們能否逃過一劫,科學家還未敢定論,只望在珊瑚礁滿門白化前,科學家能為人類記錄好這些曾存活於海洋的美麗生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