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鼎源:金,並非全部也是土豪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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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www.louis-roedere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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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新年金紅相雜,喧聲震天,誓要將地球上所有的生靈也吵醒,才得安樂。你可以說這是憤世嫉俗,但機場總是擠滿上飛機到京都的人群,身體最誠實。如果硬要在香港,其實不一定硬食俗套,至少,在顏色上,不一定艷紅耀金,紅可有桃紅,金也有香檳金。自己新年自己過,當然你認為這種一連數天的假期非要經歷聲嘶力竭不可,則無話可說。

沒有人說不要錢,應該說錢這種東西,大家早已默認其重要,但一年三百多天,不是已經為錢奔波?復活節、聖誕節及感恩節,西方民眾一樣會到超級市場瘋狂購物送禮,大魚大肉,在左派知識份子眼中,一樣是充滿資本主義的惡俗。但值得留意的是,就算是同樣大杯酒大塊肉,你送禮我回禮,背後閒話別人禮輕酒菜薄,但他們的祝願,至少沒有「恭喜發財」或「橫財就手」,由於有宗教背景的關係,祝願說話始終跟愛與希望有關。

祝福的詞令是一方面,顔色也是,聖誔節的主色調是紅跟綠,時尚一點是紫跟銀,而中國新年則鐵定紅跟金,其實這種顏色美學觀的延伸,便是紅與黃的中國國旗,這一點只要看奧運比賽,便發現這兩色合起來不知為何,總是難好看的,最成功糅合兩者的,也是西方數個波鞋品牌,但能夠好賣,或多或少,皆有著一種西方對東方的獵奇心態,不是因為你好看,而是因為你代表著一個神秘國度,就如北韓旅行團,不是因為好食好住好風景,而是因為你「奇」。

圖片來源:www.louis-roedere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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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土豪污名了金色,還是某種金色特別犯賤?

「金」色的演繹,特別從節慶的角度,西方社會似乎也更勝一籌。金色非只有土豪金,金色的色調輕微變化,就會構成不同的觸感,深沉一點,就會多一點宗教味道,輕淡一點,就是香檳金了。對於金色的演繹,其實可參考 Cristal,就是一瓶香檳,不是甚麼國際時尚型人推介的即將流行色系。但有些文化,就在所謂的微枝末節也講究,無意地幫助一些沒能進入文明的國度,可以拿錢換一點文明的包裝。

只於上好年份才釀造的 Cristal,香檳愛好者可能已經入手新推出年份,酒釀好飲當然是一個購買理由,也沒有比這更重要的理由。勾兌成熟的 Chardonnay(約佔 40%)與 Pinot noir(約佔 60%),並在地窖裡陳化 6 年,去渣後再存放 8 個月,才推出市場,最新年份是 2009 年,跟剛推出時的 2007 年相比,是前者的果香較後者略豐富,不過要談論不同,也唯有等待歲月,讓他們慢慢展現真我風韻,才有意義,始終 2009 年新年份的香檳,對於這瓶陳存能力超強的香檳,一切言之尚早。small

不過除了瓶中的精緻風韻外,由香檳的瓶身、酒標,甚至開瓶的方法,以至背後,其實是科研成果的發明故事,也是培養一個人品味的好方法。就以金色的變化為例,橙金黃色玻璃紙,功能上主要保護酒釀免受光線影響,無形中卻成為了酒釀的標記,然後翻開那一層金光後,愛酒人通過透明酒瓶,欣賞 Cristal 的透徹淡金酒色,不要忘記,現在科技先進,透過過化學工程,想要甚麼顔色就有甚麼顔色(例如強國的貨品),但如果純天然、無添加,能控制酒色迷人金亮,卻是非凡功夫。在一瓶香檳便採用了多種金色,不過就是沒有土豪金的俗套,到底是一個有土豪的文化污名化了某種金色,為是某種金色天生便犯賤?這可以是一場美學跟社會科學的重大研究題目了。

品味,說穿了,就是人理智及感性與外界之間的互動,其值得細味之處,所謂優雅,源於耐心,動作變慢了,能專注自然能察覺事物之美,如果接觸到的是精心創作之物,就能發現創作者的用心,長期而成為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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