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印度山村村民,是亞歷山大遠征軍後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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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喜馬偕爾邦馬拉那村民。

印度西北部喜瑪拉雅山區的小村落馬拉那(Malana),以生產大麻製品而聞名,但村民的身世卻比大麻更加迷幻。相傳在 2,300 多年前,亞歷山大大帝的遠征軍征戰至印度,部分傷兵屯駐於此,成為馬拉那村民的祖先。雖然我們未必能夠憑藉村民的外貌找到蛛絲馬跡,但他們所操的語言確實與別不同,村政府甚至實行獨特的兩院制,難免叫人懷疑這是承襲自古希臘的民主傳統。

亞歷山大的滄海遺珠?

古羅馬人以馬賽克壁畫描繪的亞歷山大大帝形象。 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

據歷史記載,公元前 4 世紀,古希臘馬其頓國王亞歷山大大帝,以希臘為起點南征北討,先經現今土耳其南下攻佔埃及,再深入波斯腹地,擊潰古波斯帝國,還率領大軍經阿富汗橫掃印度西北部。傳說指,在公元前 326 年,遠征軍與印度旁遮普統治者 Porus 對決後,部分傷兵留在附近山區療傷,成為馬拉那村民的祖先。

馬拉那位於印度喜馬偕爾邦(Himachal Pradesh),在當地從事攝製工作近 10 年的電影製作人 Amlan Datta 表示,村民普遍都相信自己是亞歷山大大帝遠征軍的後人,但除了發現一些引人聯想的古文物外,還沒有任何實質證據。

至今還未有人研究村民與古希臘人或古馬其頓人的基因聯繫,但村民的長相確實與其他人口有些微差別。最引人注目的,是村民所操的語言 Kanashi 有別於周遭地區,加上整套語言被視為神聖不得外傳,令馬拉那更具神秘感。

瑞典烏普薩拉大學(Uppsala University)語言學教授 Anju Saxena 認為,Kanashi 語絕對可被界定為瀕危語言,過去幾乎沒有人展開研究。她的研究成功確定 Kanashi 的獨特地位:「它屬於漢藏語系,但附近的村落語言全數都是印度雅利安語系,與 Kanashi 完全無關。這種語言的史前發展和語言結構,實在是相當有趣的課題。」

是神權還是民主制度?

BBC 記者 Mehk Chakraborty 親赴採訪,驚訝地發現沒有任何行車道路前往馬拉那,她必須先到 Parvati Valley 的谷底,徒步 4 小時方能抵達。

馬拉那目前約有 1,700 名居民,記者形容村民擁有淺棕色頭髮、淺棕色眼睛、長長的鼻子、金棕色肌膚,部分人仍穿著傳統的淺棕色長袍、帽子和麻鞋。進入村內,她隨即被一幫少年包圍,兜售當地的大麻製品。雖則這些製品是村落的經濟支柱,但同時衍生負面的社會問題,不少年輕人涉足毒品貿易。約莫 1 年前,村政府以神祗 Jamlu Devta 之名,下令關閉全村所有旅館,變相只許外人在日間逗留,減少村民與外人的接觸。

村內供奉 Jamlu Devta 的寺廟,嚴禁對外開放。

究竟 Jamlu Devta 是何方神聖?相傳祂是印度教神話人物「食火仙人(Jamdagni Rishi)」,被村民視作守護神,為全村最高權力象徵。乍聽之下,你可能以為馬拉那實行神權政治,但其實不盡然,當地政府居然實行兩院制。Jamlu Devta 的凡間代言人 Gur 在上議院 3 席中佔 1 席位,負責向村民傳達「神諭」,下議院則由村民代表擔任議員,以致村民自稱這是世上最古老的「民主」制度之一。

歷史學家至今無法解釋,這套兩院制度從何而來。不過有關 Jamlu Devta 的傳說卻非常豐富,村民相信祂曾經在馬拉那居住。村內有兩座寺廟,分別供奉 Jamlu Devta 與祂的妻子 Renuka Devi。

目前下議院舉行會議的大庭院旁邊,正是供奉 Jamlu Devta 的寺廟所在,有壯麗雪山充當背景。寺廟以寬闊的木柱支撐,有多道門戶構成的複雜空間,牆上掛有骨頭和其他祭獻犧牲的動物殘骸。廟宇門外則豎立警告標語,嚴禁觸碰「食火仙人聖地」,否則罰款 3,500 印度盧比。

縱然馬拉那擁有傳奇的身世,但村民未有藉此累積旅遊資本,反而選擇閉關。記者 Chakraborty 從喜馬偕爾邦沿途打聽所得,馬拉那向來以嚴禁接觸外人而聞名,除了少數年輕人願意握手,絕大多數村民都對外人敬而遠之,即使結婚對象亦只得在村內挑選。這種排外特質既把旅客拒諸門外,亦難免為馬拉那再增添一重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