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菲律賓,坐牢反而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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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律賓主要監獄 New Bilibid Prison,囚禁犯下強姦、殺人等嚴重罪行的重犯。 圖片來源:路透社

菲律賓一間監獄早前被揭發因行政失誤,令一批在囚重犯意外獲釋。總統杜特爾特隨即警告,這批囚犯若不自動投案,警方就會把他們捉回牢房,即使生擒不成也要見屍,結果 2,221 人正式投降。奇怪的是,官方數字顯示獲釋囚犯僅得 1,914 人。這是否代表有 307 人,放棄自由「自投羅網」?

「經濟學人」分析,這個數字上的差異,有小部分可能仍是懲教局(Bureau of Corrections)的錯,但有部分原因,相信是基於菲律賓人現時對「執法者」的恐懼。

菲國主要監獄 New Bilibid Prison 囚禁大量重犯,包括強姦殺人犯 Antonio Sanchez。曾為省鎮之長的他,在 1993 年被判入獄 40 年。今年傳出他或因獄中表現良好而可提早出獄的消息,隨即引起轟動,卻也因此揭發,原來已有數百名囚犯即使不符合縮減刑期的資格,卻因行為良好而提前出獄。

事件曝光後,杜特爾特把懲教局局長 Nicanor Faeldon 革職、委任一名特別檢察官調查,並要求涉事犯人 15 天內投降。外界預料,當局公佈錯誤獲釋的囚犯名單中,刪了某些本該包含其中的名字,又增加了一些理應合法出獄的名字。但約 300 名不在名單的人士,似乎基於安全理由,同樣向當局投案。

這份恐懼或來自「心狠手辣」的杜特爾特。自其於 2016 年發起緝毒戰以來,人權組織估計已有超過 20,000 人被殺。上月初他表示考慮設立大筆懸賞,以捕獲被誤釋的罪犯,不管他們是生是死,又補充:「若你死了就替我們省錢,因為我們不用養活你。」他強調必須強硬行動,因為重犯獲釋的事惹怒了人民。「我作為總統,現在起火了,我就是消防員。我需要滅火。」

與其失去性命,不如放棄自由「自行入獄」。但司法部長 Menardo Guevarra 在上月底下令,釋放不在名單中的 300 餘人。他認為這些人沒犯重罪也主動報到,是「出於恐懼,或尊重總統的權威…… 但我想,他們主要是怕若不自動投案,或會發生一些事情。」

至於新任懲教局局長 Gerald Bantag,在任職一座市級監獄的獄長期間,有手榴彈在其辦公室爆炸,造成 10 名囚犯死亡,因而面臨殺人罪。當時警方指他有所疏忽,令武器得以流入獄中。杜特爾特現時卻力撐 Bantag,形容他「專業」。對於重返監獄的重犯們,新生活是否較為安全,尚未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