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家逐戶尋「無症狀患者」,是真正的防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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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截至 8 月 3 日,武漢肺炎已奪去全球近 70 萬人性命,是 21 世紀最大的公共衛生災難。有些國家卻把握這個難得的機會,藉以永續數據監控,加速集權,打壓異己。菲律賓正計劃派出警察挨家挨戶搜索「無症狀患者」,有人權組織憂慮,新政策只會成為抓捕異見人士的藉口。

菲律賓暫時有超過 10 萬人感染,2,000 人死亡,疫情相當嚴重,而且仍在惡化。路透社報道,當地將推出一系列強硬措施遏制疫情,包括再次封城。菲律賓內政部長安約(Eduardo Año)在 3 月 31 日宣佈確診武漢肺炎,是無症狀患者,痊癒後繼續主導抗疫工作。他在 7 月 14 日的記者會上,鼓勵市民大眾舉報疑似患者,並聲言染病而不主動求醫者會被判監。

安約同時宣佈,會引用一條在 2019 年訂立、有關疾病匯報及防控的規例,派遣警察逐家逐戶搜查,把輕微或無症狀患者帶到政府的隔離設施。他解釋,讓患者居家隔離只會更加危險,因為他們家中並無處理病毒的設施;而同場其他官員就表示有急切必要大規模追蹤患者,因為病毒傳播得很快。可是「路透社」報道指出,新措施與先前的醫學建議完全相反,政府本來鼓勵輕微患者留在家中自我隔離,以釋出珍貴的醫療資源和空間。

除了醫療理據成疑,更多專家憂慮當地人權問題。自從總統杜特爾特上任後,菲律賓人權狀況急劇惡化,在 7 月初就通過了一條反恐惡法,授權執法人員監視及竊聽,毋須法庭手令就可拘禁疑犯,事件令 45 名美國議員聯署要求菲律賓當局收回法案。至於警察挨家挨戶搜索,就如杜特爾特在禁毒戰爭中常用的「敲門戰術」(Knock and Plead),而禁毒戰已令超過 27,000 人死亡,不少更死於警察的濫殺之下。亞洲人權觀察副主任 Phil Robertson警告,禁毒戰爭已證明「敲門戰術」會造成嚴重的人道災難。

早在 4 月,聯合國已經點名批評菲律賓政府以軍事化手段處理疫情,並警告各國,不應藉著疫症造成的緊急狀態打壓異見者。Robertson 批評菲律賓在疫情中的人權狀況,指政府任用前軍隊領袖指揮疫情,例如安約就是前軍人,又派遣特種部隊封鎖社區,現在更容許警員在沒有任何搜查令下,入屋搜索病人,只會鼓勵警察暴行,令窮困地區人民首當其衝。他坦言,沒有信心當局會尊重人權,也對當局能有效控制疫情不抱期望。

「外交家」雜誌記者 Nick Aspinwall綜合當地消息指,人們相信這項新抗疫措施,配合剛通過的反恐法,將給予杜特爾特政府更大權力,去打壓公民社會和打擊政敵。當地人權組織 Karapatan 的成員便表示,這種挨家挨戶的打壓模式,先用於禁毒、後來是反叛亂,現在就在反恐法生效前用於「抗疫」。Aspinwall 將一系列集權措施,聯繫到 2022 年的總統大選,由於菲律賓總統只有 6 年任期,不能競逐連任,杜特爾特於是經常濫用特殊權力如「戒嚴法」等,好為未來繼續掌權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