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制隔離會否改變酒店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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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斯本的 Hotel Grand Chancellor 被徵用為隔離酒店,日前因爆發變種冠狀病毒感染個案而需要關閉。 圖片來源:路透社

在這次抗疫戰中,強制隔離是各國其中一個重要法寶。有些地方會以居家隔離形式,把入境旅客和密切接觸者區隔開;在澳洲和紐西蘭,政府則把豪華酒店變成隔離場所;去年 12 月 22 日起,香港政府也宣佈安排 36 間指定檢疫酒店,強制隔離外國抵港的旅客。威靈頓維多利亞大學市場學副教授 Dan Laufer 就在學術網站 The Conversation 撰文,分析措施對酒店業界的影響。

以澳洲和紐西蘭為例,政府徵用的酒店大部分都屬 4 至 5 星級,例如悉尼洲際、萬豪、凱悅、喜來登,還有達令港諾富特酒店;紐西蘭方面,則有奧克蘭的皇冠酒店、千禧大酒店以及福朋喜來登,上述的酒店本來都是業界中顯赫有名的高尚品牌。對於政府來說,4、5 星級酒店才能提供至少 200 間以上的房間,更便於管理。而對於酒店來說,旅遊業停罷,痛失收入來源,迫於無奈只能化身隔離中心,方得以營運下去。

可是,強制隔離或會改變大眾對酒店的想像,而影響可能十分長遠。當人們被鎖在酒店之中,兩至三星期間要忍受難吃的食物,甚至有人在酒店被交叉感染,花了數十年時間經營的品牌形象很容易毀於一旦。Laufer 稱之為「聯想干擾」(Associative Interference),是一個人類常見的認知反應,即使是同一件事物,人們往往會因為震撼的新資訊,而更難集中於過往的經歷。強制隔離的痛苦,可能就此掩蓋旅客從前在同一品牌酒店的愉快回憶。

在紐西蘭,政府會在官方網站和記者會上,宣讀用作隔離檢疫的酒店名字;在澳洲和英國,媒體更廣泛報道隔離酒店管理不善的情況,有小報甚至以監獄來比喻那些酒店。Laufer 認為影響可以分為兩個層面,第一個是特定層面,受影響的人和他們的親屬會因為切身經歷,在未來對個別酒店品牌敬而遠之;在廣泛層面,有些人會因為長期接觸負面新聞,而不再嚮往體驗 5 星級酒店的服務。

Laufer 就以墨西哥啤酒「科羅娜」(Corona)為例,科羅娜本來是全球知名品牌,但因為英文名稱和「冠狀病毒」(Coronavirus)接近,業務一度大受打擊而要停產,幸好後來銷情回穩。Laufer 認為一眾酒店集團面對的困境會比科羅娜嚴峻,科羅娜只是與病毒不幸「撞名」,能夠以各種營銷手法解決,可是人們在隔離期間受到的痛苦,卻非常深刻和切身。

Laufer 提出兩個解決問題的方向。第一個是用讓客人以新的美好回憶蓋過本來的慘痛經歷。為此,酒店要多花成本在公關和宣傳活動之上,讓不快記憶隨時間淡忘。更壞情況之下,酒店集團可能改名以轉換品牌形象。最經典例子有溫斯喬發電廠(Windscale),該廠在 1957 年爆發英國史上最嚴重的核事故,1981 年溫斯喬改名為塞拉菲爾德(Sellafield)並營運至今。改名可以令人不再把自家品牌聯想到不愉快事件之上,也不失為重新上路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