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度膨脹導致「組織自戀」?麥肯錫黃金招牌染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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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過去十年,麥肯錫從 1,200 位合夥人擴大到 2,500 位。一位從合夥人轉變為客戶的人認為,麥肯錫的規模讓它變得「難以管理」,它對增長的追求讓它變得沒以前那麼厭惡風險,而且以其合夥人之多,很難保持它獨有的光環

倫敦大學城市商學院(City Business School)教授 Laura Empson 則有不同的說法:麥肯錫的成功導致了「組織自戀」。

「他們對自己成功的信念過度膨脹。當他們開始接觸到挑戰這種自我信念的訊息時,就會認為這些訊息是錯的。」

麥肯錫的收入在過去十年膨脹約一倍,使如今的合夥人們比前任更富有。「因為有太多錢進來,我們開始太看重金錢嗎?」它的一位共同創辦人多年前曾如此質問。

在對麥肯錫現任和前任合夥人、客戶、競爭對手、學者和分析師的採訪中,人們對麥肯錫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以及領導階層能否糾正錯誤,產生了相互矛盾的看法。但他們當中許多人認為,公司的快速增長使其面臨新的風險。

麥肯錫全球管理合夥人施南德(Kevin Sneader)在接受「金融時報」採訪時,駁斥這些憂慮。他表示:「在增長方面,我們從未掉以輕心。」麥肯錫的規模大於波士頓諮詢公司(BCG)和貝恩(Bain)等直接競爭對手,但他補充,與強勢切入其市場的四大會計師事務所相比,「我們並不算大」。

54 歲的施南德引入了新的領導層,比如新的法律總顧問,對員工進行價值觀和行為準則的培訓,並根據客戶對社會的影響,以及客戶是否在民主國家等因素,制訂將與哪些客戶合作的新政策。

他表示,改變麥肯錫客戶服務風險委員會的職權範圍,是個「徹底的轉變」。該委員會現在必須評估任何他所謂處於「灰色地帶」的工作。僅 2020 年,它就審查逾 2,000 份合約。在麥肯錫這樣一個合夥企業中,這種層級的監管並不常見。

如果有人問他「將如何在更多的監管和公司鼓勵所的創業精神之間取得平衡」,他說:「自由的代價是永遠保持警覺。」

一位不願具名的顧問業分析師表示,這次危機給人的感覺與過去不同,因為它的焦點不是個人。「現在,麥肯錫在體制層面上受到質疑,」他表示。

但初步證據顯示,施南德的損害控制措施確能讓客戶放心。分析師表示,隨著疫情動搖客戶的舊業務模式,加快他們追求新業務模式的步伐,麥肯錫正受益於顧問業近期的榮景。甚至一些起訴麥肯錫的總檢察長也表示,他們所在的州(政府)仍會聘請麥肯錫。

同樣的,施南德表示,麥肯錫剛剛經歷了史上最好的招聘年度。耶魯大學管理學院教授索南菲爾德(Jeffrey Sonnenfeld)證實:「雖然麥肯錫的品牌已經蒙上污點,但它仍是黃金指標。現在還沒有哪家公司能取代他們。」

艾克斯特大學商學院(University of Exeter Business School)教授哈維(Will Harvey)警告,如果出現更多新聞,拉開麥肯錫地位和聲譽之間的差距,那麼「以可信的方式縮小差距,將變得更加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