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21 世紀最危險的職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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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著名馬耳他調查記者 Daphne Caruana Galizia 座駕被炸彈炸毀,Galizia 當場身亡;當年她正調查「巴拿馬文件」。2021 年 2 月,涉案犯人終於被判有期徒刑,而背後資金更追溯至中國公司。 圖片來源:Joanna Demarco/Getty Images

新聞及出版自由令資訊得以流通、當權者受到制衡,是重要的人權基石,傳媒亦被喻為行政、司法、立法機關以外的「第四權」。可是,新聞自由不是自有永有,而是要由人民去捍衛,在獨裁或者戰亂國度,記者的人身安全就時常受威脅。2020 年底,聯合國一份報告指出,在上個 10年,全球平均每 4 天就有 1 名記者被殺。

報告由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表,指出 2019 年有 57 名新聞工作者慘遭殺害,其中 23 人,即約 40%,死於拉丁美洲及加勒比海地區,另外有 15 人命喪於亞洲和太平洋地區,10 人於阿拉伯國家,7 人於非洲,歐洲加起來則有 2 人遇害。按國家分佈的話,墨西哥的被害記者最多,有足足 12 人,兇手大多是當地的毒犯和貪污官員。在一些戰亂國家如敍利亞、阿富汗,以及毒梟幫派林立的國度如哥倫比亞和洪都拉斯,記者遇害也不罕見。

令人憂慮的是,2019 年的情況已屬近年較輕微,在 2018 年全球有多達 99 名記者被殺害,主要原因是阿富汗、敍利亞、索馬里和也門的戰事十分慘烈,很多戰地記者慘被殃及。一些專制國家對記者的打壓亦愈來愈激烈,最受全球關注者是沙地阿拉伯記者卡舒吉遇害案,卡舒吉在沙地駐伊斯坦堡大使館慘遭毒手,更被分屍。在美國也發生了「首府憲報槍擊案」(Capital Gazette shooting),有孤狼槍手疑似因為私怨,闖入一間報館亂槍掃射,5 名記者傷重不治。

聯合國的報告進一步指出,由 2006 到 2019 年,短短 14 年間就有近 1,200 名記者因向世人傳遞資訊而遇難,更令人心寒是每 10 宗記者謀殺案,有 9 宗兇手都逃之夭夭。一些專制國家如安哥拉、布隆迪(Burundi),甚至泰國,會拒絕向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提供資料,阻礙調查工作。報告譴責有些政權對記者慘況視而不見,警告這種「司法赦免」(Impunity)只會造成更多殺戮,並向外界顯示當地的司法體系已經面臨崩潰。

報告也指出,單憑記者遇難數字,難以反映新聞自由被侵蝕的全貌,一些更高明的專制政權就會用不見血的方式整頓傳媒業界。根據聯合國的數字,2018 到 2019 年,中國、俄羅斯、伊朗等專制大國都沒有記者遇難。但記者還面對很多人身安全威脅,例如人間蒸發、酷刑、禁錮、威嚇和各種滋擾,其中針對女記者的性暴力問題亦很常見。2020 年 8 月,環球非牟利組織「保護記者委員會」指出,全球正有至少 64 名記者失蹤。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幹事 Audrey Azoulay 概嘆,報道真相的代價可以不菲。她強調各國有保護新聞工作者的義務,法官和檢察官應該要果斷回應事件,令所有兇徒繩之於法。教科文組織仍未公佈 2020 年和 2021 年的數字,不過,「保護記者委員會」估算,2020 年記者的遇難人數,應為 2019 年的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