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信醜聞纏身,誰能挽救?(下)

A+A-
圖片來源:路透社

對瑞士信貸(Credit Suisse)新任董事長 António Horta-Osório 來說,當前最緊迫的任務之一,將是徹底改革該行的風險管理文化。幾位現任和前任高階主管談到,該行內部的氣氛是,與一些利潤豐厚的客戶做生意時,風險經理的擔憂通常會被高層和銷售代表否決。

瑞信近年災難連連。前行政總裁 Tidjane Thiam 因為間諜醜聞而被迫辭職。僅僅一年後,其投資百億美元的英國金融公司 Greensill 因財務危機破產;再加上該行於(因過度投機)爆倉的美國避險基金 Archegos 有巨額曝險,導致其損失數十億美元、高層離職、面臨訴訟威脅和股價暴跌。

持有瑞信 10.25% 股份的投資公司 Harris Associates 還想知道,這一連串事件中,為甚麼危險信號通通被忽視。

「投資者在問,他們是否在以犧牲風險管理為代價追求收入。」花旗集團(Citigroup)分析師 Andrew Coombs 表示:「Archegos 和 Greensill 似乎是特殊問題,但瑞信的難題在於兩案的發生時間太接近。」

分析人士認為,只管過非跨國零售銀行的 Horta-Osório 缺乏經營一家全球投資銀行的經驗。而他現在需要為「曾是瑞信皇冠上的珠寶,但在幾任行政總裁領導下,逐漸衰落的投行部門」制訂戰略。

瑞信投行部門是特殊目的收購公司(SPACs,透過公開上市籌集資金,然後尋找併購目標)的全球領導者。但對瑞信一些投資者來說,這項業務已經變得太不穩定,最近許多代價高昂的金融資產減值就是由此產生。

人們還對其主要經紀業務部門(Prime brokerage,亦即對避險基金提供結算清算、資產保管、借券放空、保證金交易等核心業務)的未來提出質疑,該部門是 Archegos 爆倉事件的中心點。

Horta-Osório 還必須決定,如何處置坐擁 5,000 億美元的資產管理部門(CSAM)。儘管行政總裁 Thomas Gottstein 堅稱目前未有計劃出售 CSAM,但這無助於平息市場傳言 —— 瑞信的 CSAM 不是將被分割,就是與另一家基金管理公司成立合資公司。

「我不會說現在有必要放棄整個集團戰略,因為我們發生了兩宗非常令人失望的事件。但我們必須對集團策略進行自我批評。」Gottstein 補充:「我們有了一個新董事長,我們將坐在一起進行這些討論。」

部分「討論」將涉及併購的前景。2020 年,瑞銀(UBS)董事長 Axel Weber 策劃了一場對其最大競爭對手(即瑞信)的收購。鑑於瑞信現在的股價更低,若反壟斷問題能夠解決,它可能是一個更有吸引力、更實惠的收購目標。

然而,瑞信內部對於 Horta-Osório 到來,有種鬆了口氣和樂觀的感覺,他們希望他能成為推動瑞信走出困境的催化劑。

2006 年,當他成為阿比國民銀行(Abbey National)行政總裁時,曾試探這家英國銀行的人力資源主管:能否讓他成為女王俱樂部(Queen’s Club)的會員?阿比國民銀行的所有者桑坦德銀行(Banco Santander)動用了一些關係。一週後,Horta-Osório 搬到倫敦時如願以償。

2020 年末,當瑞信邀請他擔任董事長時,Horta-Osório 又重施故技,這次是草蜢足球會(Grasshopper Club),成為瑞信向歐洲其中一個最知名的危機管理者示好的小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