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歲的 Birkenstock,如何從德國木屐變身潮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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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John MACDOUGALL / AFP

一間製鞋公司如何持續成長近 250 年,還能讓家族名揚全世界?

1774 年,皮鞋匠 Johann Adam Birkenstock 在距離德國中部法蘭克福不遠的村莊創辦了 Birkenstock。Johann 製作的平板木底鞋,外型很像不少水手喜歡的荷蘭雕刻木底鞋。1896 年,他的後代 Konrad 提出輪廓鞋墊的意念,在腳底放入鞋床,深受足科醫師推崇,使得 Birkenstock 鞋大受歡迎。

Konrad 的兒子 Carl 則進一步讓 Birkenstock 鞋成為德國家喻戶曉的品牌。Carl 在學生時代就進入家族企業工作,後來成為這雙木底鞋的傳教士。為了推廣品牌知名度,他為鞋業專業人士提供 Birkenstock 的訓練課程,並出版「足病學 —— Carl Birkenstock 足部醫療系統」一書,強調這款鞋的療效:如果展開漫長的哲學之旅,走過丘陵、草地與山谷,只要腳下穿著拱型木底鞋,就可以預防滑倒。

Carl 的兒子 Karl,則是把 Birkenstock 鞋推向國際的靈魂人物。他首先製造了 Birkenstock 涼鞋系列,並運用創意,將過去的木頭彎曲鞋墊,改用軟木乳膠複合材料鞋墊,外加皮革外殼。

1960 年代,Birkenstock 鞋在德國以外的地方仍然默默無名,後來才成功打入美國市場。把 Birkenstock 引入美國的是德國時裝設計師 Margot Fraser,一開始她無法成功說服三藩市的一般鞋店銷售 Birkenstock 涼鞋,但她沒有灰心,轉而說服販賣健康鞋的店舖。這款鞋受到美國嬉皮族喜愛,他們喜歡流連於酒吧,穿著高檔的休閒風格服飾。

當接受良好教育的嬉皮族開始穿著 Birkenstock 涼鞋穿梭於美國大學校園時,銷售額立刻就步上軌道,其他傳統鞋店也加入銷售行列。1973 年,Birkenstock 推出鞋面有兩條皮帶的 ARIZONA 系列,大受歡迎,兩條皮帶的涼鞋亦從此成為 Birkenstock 的同義詞。

圖片來源:XAMAX/picture alliance via Getty Images

2002 年,Karl 把公司交給三個兒子經營。這次交棒雖然不是 Birkenstock 家族第一次傳承,卻是最具挑戰性的一次,因為他的接班人顯然繼承了更龐大、更複雜的事業。

根據研究,如果家族企業掌門人過世後將權力平均分配給兩到三位家族成員,由於不同成員間的興趣分歧、內部權力遊戲及整個大家族問題等,通常會陷入經營困境,Birkenstock 兄弟也一樣。2003 年,當他們繼承公司時,對於如何製造與銷售 Birkenstock 鞋無法產生共識。更糟的是,三兄弟之一的 Christine,其前妻在 2003 年發表 Birkenstock 的競爭鞋款,混淆了家族品牌。經過訴訟,法院最終裁定前妻可以繼續銷售很像 Birkenstock 的鞋子,但不能再聯繫上任何 Birkenstock 家族名義來行銷。

十年後,三兄弟對於如何經營企業仍然無法達到共識,其中一人決定把股份轉售予另外兩兄弟,又決定尋找外部專業 CEO。被指派擔任 CEO 的是 Oliver Reichert,一個意志堅決的領導者,但沒有鞋業經驗,與 Birkenstock 有過的唯一關聯,是小時候穿過 Birkenstock 的鞋。為了讓他更快融入公司,兩兄弟指派一位了解公司營運的資深高管 Markus Bensberg 擔任共同 CEO。

Reichert 的表現超乎期待。他將公司過去複雜的營運簡化為三大部門:製造、行銷、服務。他擴大製造部門,同時引入潮流設計款式與顏色到鞋款之中。2014 年 Reichert 剛上任時,Birkenstock 的年營業額是 2.73 億歐元,到 2019 年增長 3 倍到 7.21 億歐元。然而,家族成員對於失去掌控卻愈來愈憂心。兩兄弟對此的回應不是重返經營團隊,反而決定賣掉大多數股權給私募基金。

2019 年 Reichert 被任命找買主,目標包括:能夠繼續聘任他與 Markus Bensberg 為共同 CEO、同時讓兩兄弟也能持續保有少數股份。2021 年 2 月 26 日,他終於成功找到一個讓大家皆大歡喜的買主。儘管未有揭露確切金額,但估計買主 L Catterton 私募基金花了 40 億歐元買下 70% 股權。由於法國名牌集團 LVMH 擁有這間私募股權基金 40% 股份,使得 LVMH 集團總裁 Bernard Arnault 間接擁有 Birkenstock,他將轉化這家德國涼鞋製造商成為時裝品牌,吸引更多亞洲消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