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正將芬蘭推向北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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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月 24 日,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右)與芬蘭外交部長哈維斯托,在比利時布魯塞爾北約總部會晤。 圖片來源:JOHN THYS/AFP

美蘇冷戰以來,蘇聯近鄰芬蘭一直奉行軍事不結盟路線。直至今天,芬蘭與瑞典一樣均未加入北約組織。身為其中一個與俄羅斯接壤的國家,芬蘭若加入北約,可能如俄國外交部發言人早前指,「將產生嚴重軍事及政治後果,俄羅斯方面需作適當反應」。「泰晤士報」報道則形容,俄國對烏克蘭的侵略部署,在芬蘭掀起討論:國家應否加入北約?

從 18 世紀大北方戰爭(Great Northern War)期間沙俄佔領芬蘭,到 1939 年的冬季戰爭,芬俄兩國有著漫長的邊界紛爭及戰爭歷史。去年 12 月以來,芬蘭邊境的俄羅斯部隊數目開始減少,這些俄軍正重新部署至與烏克蘭接壤的南部。目前烏克蘭仍處於俄軍壓境的威脅之中,隨著俄羅斯在烏克蘭附近加強軍事集結,芬蘭亦加強軍事準備,上月底在首都赫爾辛基及周邊地區舉行大規模演習。儘管今天俄國不一定會對芬蘭構成直接威脅,但芬蘭議會多數議員認為,俄羅斯對芬蘭的安全威脅已愈來愈大

芬蘭赫爾辛基一場聲援烏克蘭集會。 圖片來源:Heikki Saukkomaa/Lehtikuva/AFP

芬蘭並非北約成員國,但北約秘書長斯托爾滕貝格早前形容,芬蘭和瑞典是北約最親密的夥伴。芬蘭總統尼尼斯托(Sauli Niinistö)在新年演講提到,俄羅斯早前向美國及北約發出的最後通牒,亦涉及包括芬蘭在內的歐洲國家,強調芬蘭有尋求加入北約的權利。曾為北約秘書長的前丹麥首相拉斯穆森(Anders Fogh Rasmussen)上月則指出,俄羅斯若襲擊烏克蘭,可能會刺激芬蘭加入北約,更聲言:「如果芬蘭和瑞典申請加入⋯⋯ 第二日就能成為成員。」

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Sergei Lavrov)上週則致函挪威、瑞典和芬蘭,要求就安全保障問題給予「明確答覆」,會遵守其在歐洲安全與合作組織(OSCE)的承諾,不以犧牲其他國家安全為代價去加強自身安全。然而,芬蘭外交部長哈維斯托(Pekka Haavisto)接受「泰晤士報」訪問時批評,該信令人「想起冷戰」 ,形容「俄方對芬蘭提出要求的『協商』信函,已成慣例,是俄國對鄰國和曾為其帝國附屬國者的欺凌方式」。

過去,多數芬蘭民眾並不支持加入北約,但面對俄羅斯近日的態度,負責外交和安全事務的芬蘭外交部次長 Kai Sauer 表示:「俄羅斯已將芬蘭和瑞典的公眾輿論推向北約一邊。」Sauer 稱持續的民意調查顯示,芬蘭人對結束長期軍事不結盟政策,以及加入北約的支持率均顯著上升。

即使芬蘭在冷戰後加入歐盟,但仍一直充當西方與俄國之間的橋樑,扮演和平締造者角色,總統尼尼斯托更有「普京耳語者」的戲稱。如今芬蘭人取態轉變的跡象,已使加入北約的議論浮上水面。該國一位匿名高級國防官員便列出國家應加入北約的理由:「我們的地緣戰略位置太惡劣了,夾在聖彼得堡、加里寧格勒和科拉半島(Kola Peninsula)之間,更處於俄羅斯二次核打擊能力範圍內。」他又補充指,加上冬季戰爭期間俄國吞併芬蘭領土的創傷記憶,是芬蘭往後未曾改變軍事姿態,且至今仍然徵兵的原因之一。

不過,目前芬蘭政界對加入北約仍有不同意見。總理馬林(Sanna Marin)表示,事件「不太可能」在她任期內發生。而外交部長哈維斯托所屬的綠黨,大多數人意見卻認為芬蘭若置身北約之外或會有危險,因為一切就像向俄羅斯表示綏靖,或再次走進冷戰時期與蘇聯維持良好關係的幌子下,國家主權遭削弱的「芬蘭化」(Finlandization)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