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軟收購「動視暴雪」,整合時代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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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軟以 687 億美元,收購動視暴雪。 圖片來源:Microsoft

微軟上月宣佈以每股 95 美元,作價 687 億美元收購電子遊戲開發公司「動視暴雪」(Activision Blizzard)。若然交易完成,將同為微軟及遊戲業界有史以來最大宗收購;按收入計算,微軟將成為於騰訊及 SONY 之後的第三大遊戲公司。這筆交易尚待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ederal Trade Commission,FTC)審查。隨著遊戲行業步入大魚吃小魚的整合時代,或有機會出現壟斷問題,將如何影響其他遊戲工作室和業界人士?

1990 年來以來,主機大戰(console war)是電子遊戲界最矚目的戰場。從任天堂對 SEGA,到 SONY 的 PS 主機對戰微軟的 XBOX,主機大戰在 2010 年代基本結束,任天堂擁有屬於自己特定市場外,SONY 與微軟兩分天下。然而「華盛頓郵報」報道指,在現時大量數十億美元計遊戲公司收購行動背後,行業已進入整合戰的新階段。

除了上述微軟的收購案,旗下有 Rockstar Games 及 2K Games 兩大遊戲品牌的美國大型遊戲開發及發行商 Take-Two Interactive,上月亦以 127 億美元收購另一開發商 Zynga。1 月底,SONY 則表示以 36 億美元,收購製作 HaloDestiny 遊戲系統的工作室 Bungie,進一步集中其正迅速整合的遊戲產業。三項交易仍待監管部批准,微軟及動視暴雪估計交易將在來年 6 月完成。不過報道指,近年飽受批評,被指未有打擊壟斷和侵犯私隱行為的 FTC,現時已換上更積極的領導層,大型科技公司在併購上可能會遇上難關。

動視暴雪子公司動視娛樂的加州總部。 圖片來源:路透社

反壟斷組織美國經濟自由計劃(American Economic Liberties Project)研究總監、參議院預算委員會前政策顧問 Matt Stoller 受訪時指,現時「FTC 與司法部皆對合併採取更進取的態度。他們將研究合併會否導致該特定行業漲價或行業整合」。而在電子遊戲行業方面,「我認為他們會查看數據,並考慮諸如『這是否打算佔據行業生態系統』、『是否剝奪了電子遊戲設計師及製作人的機會』等問題」。反壟斷所關注的重點,是一家公司是否對某一市場擁有壟斷的控制權力,而非交易金額。

有從事反壟斷業務的律師向「華盛頓郵報」表示,微軟的天價收購將受到最嚴格的聯邦審查。微軟規模極其龐大,價值 2.6 萬億美元,而動視暴雪則是國際知名遊戲公司,市值約為 620 億美元,兩大公司的收購交易,自然會引人關注壟斷問題。另外兩宗來自 SONY 和 Take-Two Interactive 的收購規模雖然較小,但 Stoller 認為這些交易有相關背景,或會引起 FTC 調查。「當你觀察到合併或收購交易不止一宗,而是一連串時,行業正在整合的現象便十分清晰。」

市場研究公司 Forrester 分析師 Will McKeon-White 認為,當行業朝著整合方向發展,資源較少的獨立遊戲發行商要同時與微軟和 SONY 等巨頭競爭,或許更見艱難。他估計正尋找出路的獨立遊戲發行商,未來 5 年將慘不忍睹。曾在 2010 年開發第一人稱敘事探索遊戲 Gone Home 的獨立遊戲開發者 Johnnemann Nordhagen 亦預期,隨著 AAA 級發行商市場份額有所增長,獨立發行商有見自家作品的空間因此減少,或許不願意承擔太多風險。

行業從上而下擠壓,不僅影響獨立發行商的生存空間,初入行者也可能走投無路。Nordhagen 補充,獨立發行商現時只會在規模相對較小的百萬美元項目上投入資金。「聽上來好像不錯。工作室得以擴張、下一個項目或者能更進一步。但對於單人開發者和剛嘗試涉足遊戲開發的人來說,他們此前根本沒有做過百萬美元項目的經驗或得到過數百萬美元資金,而整個行業沒有留一間中間位置。」

Nordhagen 本身的經歷,或許就是整合趨勢之下的寫照。在 2012 年辭去 2K Games「生化奇兵」系列(BioShock)開發工作的他,一心追求自己的獨立遊戲夢想,繼上一套獨立遊戲 The Water Tastes Like Wine 推出 4 年後的今天,Nordhagen 也要重返大筆預算的遊戲開發市場,接受 Ubisoft 斯德哥爾摩分部的工作。他表示:「我很難找到時間和資金來製作另一款規模類近的遊戲。如果我一直無法製作屬於自己的東西,做一個挨窮的自由創作人有甚麼好處?只會兩頭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