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羅斯人為烏作戰,力抗新蘇聯帝國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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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Kastus Kalinouski Regiment/belwarriors

烏克蘭抗戰半年多來,除了來自五湖四海的志願兵相助,還有一個白羅斯義軍組織暗中幫忙。這些青年放棄家庭、前途甚至性命替鄰國上陣殺敵,慷慨仗義之餘,亦是希望藉此推翻總統盧卡申科,結束獨裁統治,抵禦新蘇聯帝國的威脅。這種想法看來既天真又迂迴,但在絕望的革命路上,似乎已經別無他法。

3 月成立的 Kastus Kalinouski 軍團,總部位於波蘭華沙一個地牢。組織現為烏軍一部分,卻具有白羅斯獨立地位。成員多為 2、30 歲男性,另有高中畢業生、工人、前警員、退役安全軍官,以及少數女性。他們通常先往華沙報到,再分批乘車潛入烏國,同時要避免身份曝光,以防國內的家人被騷擾甚至拘捕。大部分人如此冒險,正是希望效法 Kalinouski 這位 19 世紀白羅斯革命家,參加他國起義以助本國抗爭。

我們沒有完成我們的革命,沒有除掉盧卡申科,沒有阻止俄軍越過我們的邊界進攻烏克蘭。

這番話出自化名 K 的青年口中。他說當上公務員後隨即發現,所有工作全為盧卡申科一人服務,所以兩年前積極投入反政府示威。但俄烏戰爭爆發,K 意識到俄國火箭可在白羅斯發射後,便為革命失敗禍及鄰國而內疚及憤怒,於是加入義軍組織,期望援烏後再自救。化名 R 的電腦程式設計師則在參與示威後一度出國,回鄉探親時卻發現人們已經厭倦抗爭,所以想要藉著為烏作戰,重拾推翻白羅斯極權的動力和希望。

軍團的招募人員坦言,部分成員是「受到武器、戰鬥的概念驅使」加入。他們如同不少流亡波蘭的反政府前輩,眼見盧卡申科上台後,再多抗爭浪潮仍無阻白羅斯步向獨裁,更將成為新蘇聯帝國的一部分,深感思想家 Gene Sharp 提倡的非暴力抗爭及公民不服從已經無法再用,是時候另闢蹊踁。俄羅斯對烏侵略,更加肯定這種想法。有反對派人士直言:「若是烏克蘭戰敗,我們將不得不放棄解放白羅斯。」

軍團新成員潛入烏克蘭後,先在秘密地點接受訓練,再往前線作戰,而部分人此前從未接觸槍械。 圖片來源:Kastus Kalinouski Regiment

這次援烏抗俄,對軍團成員而言好比「隔山打牛」。他們深信白羅斯政權其實相當脆弱,盧卡申科亦自知民望極低,所以為保權力會不擇手段,包括讓普京把核導彈移至白羅斯,以及聽命派兵攻烏。據報軍團接獲白羅斯士兵和軍官詢問,一旦入烏該如何投降。有軍團負責人預測,多數白羅斯坦克和卡車終會落入烏軍手上。而軍團希望全世界知道,應把握機會推翻盧卡申科,從而有望令新蘇聯帝國以至普京主義瓦解。

為了達到目的,軍團付出極大代價。就在 6 月底,28 歲指揮官 Ivan Marchuk 戰死於烏東城市利西昌斯克(Lysychansk),麾下士兵非死即傷或成戰俘。但若就此放棄,他日烏克蘭敗仗、俄國勢力更大,白羅斯將繼續獨裁,逃至海外的異見人士永難回家。獲流亡政府委任為國防部長的 Valery Sakhashchik,亦認為軍團在作戰上可能還不重要,「但在情感上很重要,因為很多人認為它代表了白羅斯軍隊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