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oo 時代,阿姆斯特丹紅燈區也要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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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特丹紅燈區。 圖片來源:Kaveh Kazemi/Getty Images

阿姆斯特丹有甚麼吸引你?梵高博物館、大麻「coffee shop」,還是…… 紅燈區櫥窗?由於要提升形象、減少旅客粗暴行為等,當地市政府官員正擬定新措施,並將於 21 日由市議會投票決定,紅燈區性工作者的窗簾,是否必須提早、甚至在將來永久閉上帷幕

德瓦倫(De Wallen)是阿姆斯特丹最大紅燈區,櫥窗內的性工作者隔著一層玻璃,向街上行人搔首弄姿招攬的光景,是當地成為主要觀光地點的原因之一。當然,特意到德瓦倫的人不一定都是買春客,更多來訪者可能只想到此一遊。不過英國「每日電訊報」(The Daily Telegraph)報道指,為了配合 #MeToo 時代,市長 Femke Halsema 打算整頓德瓦倫的形象。

若市議會通過提案,紅燈區性工作者的櫥窗,將在任何時候都需要閉上窗簾。 圖片來源:路透社

Halsema 批評單身男子們盯著櫥窗裡性工作者的行為,像把對方貶抑成動物一樣觀看。市長更希望在城郊地區建造一座多層大型色情中心,代替現時紅燈區上百個櫥窗。政黨民主 66(D66)與 Halsema 所屬的綠色左派(GroenLinks)組成聯盟,其分部負責人 Ilana Rooderkerk 亦在提案上要求嫖客與性工作者,以網上預約取代傳統櫥窗面談交易。她更斥「紅燈區不是法外之地」、「性工作場所成為旅遊景點,伴隨著人們對性工作者非常不受歡迎、有辱人格的行為。這無助提高女性在 MeToo 時代的地位。」

種種旅客消遣活動也有機會要跟紅燈區一同改變。市政府提案還包括禁止於紅燈區所在公共場所吸食大麻、酒吧關門時間從凌晨 4 時提前到 2 時、色情場所櫥窗關閉時間則由早上 6 時改為凌晨 3 時。改變這座城市的理由,還包括旅客造成麻煩、阿姆斯特丹聲譽受損。Halsema 對麻煩遊客的不滿並非一朝一夕,今年 10 月她就提出禁止非居民進入當地大麻咖啡店,但遭議會否決

市政府用自己的方法為性工作者著想,對方卻未必這樣想。性工作者 Lucy 受訪時質疑:「閉上窗簾的話我要如何吸引客人?他們說是為了保護我,但都是廢話。如果有人詆譭我,我會回敬他們。這不是機械自動服務,我會談判。如果有醉酒者來,我會拒絕接待。」Lucy 認為,櫥窗式色情場所有助性工作者獨立、安全地經營生意。「毋須回覆郵件、付網絡廣告費。只要在協會註冊,買套內衣、一盒避孕套,就可以工作。」

市政府又計劃在明年春季,針對作冒犯行為的外國遊客發起「勸阻運動」。負責旅遊事務的副市長 Sofyan Mbarki 坦言:「勸阻運動目的是將我們不想要的訪客拒之門外。」遊客太多、部分人行為惡劣,確實令當地居民難以忍受,但市政府「致力阻止計劃在阿姆斯特丹『癲狂一番』的國際遊客」之舉,也可能損害同樣是居民的性工作者利益;因為將色情中心設在遠離旅遊區的地方,會打擊其業務。

Halsema 早前曾向當地媒體解釋建立新色情中心的原因:「在未來,讓性工作者遠離犯罪、恥辱的氣氛十分重要。我希望可以創造一個有格調及區別的色情中心,而不是一個只有小罪犯和脆弱婦女的地方,人們也可以前來而不必感到羞恥。」不過德瓦倫一家情趣用品店店員 Linda Nap 並不同意,她認為政府實際上是要紅燈區搬出德瓦倫。「只想讓一切倒退,把全部漂亮的房屋交給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