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調員駐守日本片場,確保親密戲不過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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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床戲時,親密行為協調員會從旁保護演員。 圖片來源:YUICHI YAMAZAKI/AFP

日本影視業接連爆出性侵醜聞後,業內逐漸興起一種名為「親密行為協調員」(Intimacy coordinator)的職業,當劇組拍攝床戲及親密情節時,他們會確保演員沒有受到侵犯或騷擾。

荷里活在 #MeToo 運動之後,就開始廣泛接納親密行為協調員,日本對此則較為陌生,甚至公眾對最近醜聞的反應也比較冷淡。當地目前僅有兩位親密行為協調員,其中一位是現年 43 歲的西山桃子(西山ももこ),她坦言:「在美國,每個人都知道親密行為協調員,但在日本,我必須先解釋我的工作,而且要申明自己不是導演的敵人。」

西山會先仔細閱讀劇本,再與導演商量,像是事先詢問:「這裡說 A 擁抱 B,會有更進一步行動嗎?」或是:「演員會穿甚麼衣服?會脫到甚麼程度?」並在片場作觀察,建議演員如何移動身體及調整服裝。

她亦會先與每個演員私下會面,以確定他們的底線。例如,她曾問 23 歲的女演員川津明日香:「這場戲你會不穿胸圍,但我們不會令你露出胸部,你能接受嗎?」川津認為西山的存在,能讓討論好的內容確切實行,如果沒有她,可能會出現即使達成共識,但拍攝時仍會超出預期的問題。

去年日本電影業相繼傳出性侵指控,雖然 #MeToo 運動的普及程度難及其他發達國家,但西山發現,業界對其服務的需求有所增加,或因有關指控,促使包括是枝裕和在內的一群著名導演發聲明呼籲改變。有份參與聯署的導演西川美和認為:「與 #MeToo 運動盛行的西方或韓國不同,日本工業無法改變。」導演們支持採用親密協調員,雖然西川強調這不足以結束性侵行為,但他們的存在顯得「演員及工作人員的安全和尊嚴」得到更多保護,「可以營造一種不鼓勵騷擾的風氣」。

在東京的片場,導演桑島憲司也很高興有西山在,認為她能保護雙方。他說:「每個人最終也是有同一個目標:製作出最好的作品。直到目前為止,拍攝關係都是自上而下的,導演說『這樣做』就照做,但往後會變得更加平等,雙方都從中受益。」

拍攝前,西山會先收集可以保持場景逼真,同時能保護演員的道具,例如一系列防止身體私密部位接觸的矽膠貼片,以及度身訂做以保護私處的內襯,並會準備膚色各異的內衣褲。

西山之前是製作協調員,主要負責協助日本人在國外的拍攝工作,及後接受美國網上培訓課程,開始從事現在的職業。她相信對這類服務需求不斷增加,顯示現況正在改善。她曾聽聞被指控性侵的業界人士,仍能繼續工作不受影響,令人感到有點無能為力。惟她深信:「有想要改變的人,風氣健康的片場也愈來愈多,但我覺得必須要有更多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