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新藥,成矽谷新興風險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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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一間精神保健服務公司 Numinus Wellness Inc 在 2021 年採收首批合法迷幻蘑菇,並將之製成藥丸狀。 圖片來源:James MacDonald/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

近年,醫學界愈來愈多臨床試驗,顯示迷幻藥物有助改善心理健康疾病及藥物成癮患者的病情,禁藥在未來或可成為良藥。一眾矽谷投資者,像 OpenAI 行政總裁奧特曼(Sam Altman)均看準醫用迷幻藥物的未來,開始投資研發相關藥物的初創公司。不過,多年來被濫用的違禁藥物要成為正式藥物並帶來商業效益,還需要克服很多困難。

由奧特曼擔任董事長的初創公司 Journey Colab,目前正與高級復康診所 All Points North 合作,在臨床試驗最後階段中使用搖頭丸(亞甲二氧甲基安非他明,MDMA)及迷幻蘑菇(Psilocybin,裸蓋菇素)等藥物,並為患者設計安全使用的模型。

由迷幻藥到精神病學新藥

數據提供商 PitchBook,自 2019 年美國食物及藥物監督管理局(FDA)批准使用氯胺酮(Ketamine)之變體治療抑鬱症以來,開發迷幻藥物或相關服務的公司已經籌集超過 5.6 億美元風險投資。含有氯胺酮的鼻腔噴霧劑 Spravato,是目前唯一被批准用於治療抑鬱症的迷幻藥;另外一些候選藥物已經開始或完成臨床試驗最後階段。

FDA 亦開始重視搖頭丸及迷幻蘑菇的藥效,有望開發出比現有治療更有效的藥物。克利夫蘭診所精神病學助理教授 Brian Barnett 認為,精神病學缺乏創新,而且現有藥物的副作用令人困擾,是迷幻劑被列入考慮之列的原因。他說:「人們在理智地重新評估現有治療的能力。」

研究顯示,迷幻蘑菇、麥司卡林(Mescaline)及 LSD(Lysergic acid diethylamide,麥角酸二乙酰胺)等迷幻藥能通過激活血清素受體,重新調整大腦活動。早在數十年前,醫學界已了解到此類迷幻藥物有作為藥物的潛力,但因被過度濫用於娛樂,最終被多國列為危險藥物,一旦持有就會觸犯法律。

不過,隨著各研究證實迷幻藥物有醫療作用,監管環境也開始有變。俄勒岡州於 2020 年通過將裸蓋菇素合法化,為提供此類護理的設施頒發許可證;科羅拉多州去年亦通過一項投票議案,允許成年人從 2024 年開始在獲得許可的設施中使用裸蓋菇素。美國參議員 Cory Booker 及 Rand Paul 上月則提出跨黨立法,以消除在研究中使用某些迷幻藥的監管障礙。

極具風險的投資

新趨勢激發更多企業投資迷幻藥物,像總部位於倫敦的 Compass Pathways PLC 採用傳統的生物技術策略,將天然裸蓋菇素修改為可獲得專利的藥物,再進行臨床試驗。但投資在大多數情況下仍屬非法使用的藥物,仍極具風險,Compass Pathways 在 2021 年 11 月股票市值為 20 億美元,此後股價便下跌達 80%。

將迷幻藥推向市場的領導者,是非牟利組織致幻劑多學科研究協會(MAPS),組織自 1986 年成立以來,已籌集超過 1.3 億美元資金。MAPS 已由搖頭丸研發出專利成分,並進行治療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的後期臨床試驗,準備在今年稍後時間向 FDA 申請認可。

如獲得批准,組織已設有營利性質的子公司處理上市事宜。子公司行政總裁 Amy Emerson 表示,其首要任務是確保保險公司承保該藥物、為療法設置計費代碼,並培訓臨床醫生管理藥物。但 Emerson 坦承,迷幻藥衍生療法要真正推出市面,仍是困難重重。

同樣問題也困擾著奧特曼,他曾指出目前還沒有人弄清楚迷幻藥業務會是甚麼樣子,「這可以怎樣變得具經濟意義,以及我們如何保證這對人而言,將是一種良好且安全的體驗。」他希望 Journey Colab 能夠用新方法解決目前難題,並找到行之有效的經營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