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治療精神疾病的處方:迷幻蘑菇、搖頭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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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洛西賓蕈類(Psilocybin mushroom),俗稱迷幻蘑菇。圖片來源:Jahi Chikwendiu / The Washington Post via Getty Images

日前,著名歌手李玟自殺身亡,家人證實她受抑鬱症困擾多年,事件再次引起社會對精神健康的關注。由於精神病非常難治,各國一直苦思如何處理這個棘手問題。近日,澳洲率先打破禁忌,成為全球首個處方搖頭丸(亞甲二氧甲基苯丙胺,MDMA)及迷幻蘑菇(裸蓋菇素,Psilocybin)治療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及抑鬱症的國家。

新例一出,不少科學家大表憂心,稱目前研究尚未證實這類藥物安全有效,有臨床醫生則擔心,對取得藥物渠道的監管有不足。不過,批准處方的澳洲政府藥物管理局(TGA)表示,這是經過 3 年作出的決定,並且已廣泛諮詢專家意見。

科學期刊「自然」(Nature)報道,長達數十年的研究顯示,將非法但常用於消遣的藥物結合心理治療,可有效治療某些精神疾病。去年年底發表的一項第二階段臨床試驗(Phase II)顯示,在治療難治型抑鬱症(treatment-resistant depression)方面,25 毫克劑量的裸蓋菇素療效,相當於 1 毫克劑量的兩倍,但同時亦注意到明顯副作用。一項第三期試驗報告更指,MDMA 是治療  PTSD 的「潛在突破療法」。這些藥物更顯示出治療焦慮症、厭食症及藥物成癮的可能。

美國、加拿大及以色列等國家允許在同情或臨床試驗基礎上,讓個人使用這些藥物。不過,由本月起澳洲將把這些「毒品」作為藥物監管,經獲得授權的精神科醫生處方。

昆士蘭大學精神病學家 Steve Kisely 是向 TGA 提交 2021 年報告的 3 名研究人員之一。他認為,在專業監察下的臨床環境中服用這些藥物,在某些人身上顯示出治療希望,但對於甚麼患者適合使用迷幻藥物,以及哪些心理治療可帶來最佳療效,研究人員仍然沒有定案。同時,他亦擔心目前尚未有足夠指引或規定,以限制藥物在臨床環境處方,並且要配合密集的心理治療。

現時精神科醫生要處方迷幻藥物的話,必須通過 TGA 的「授權處方者計劃」(Authorised Prescriber Scheme)—— 該計劃允許註冊精神科醫生處方未正式列入澳洲治療用品登記冊的藥物。精神科醫生要通過計劃,分別是通過「人體臨床試驗研究倫理委員會」(HREC)和 TGA 審核,臨床醫生亦必須每 6 個月向 TGA 報告一次,有關服用患者人數及嚴重不良反應。

至於裸蓋菇素及 MDMA 治療方案及標準,則是由澳洲與紐西蘭皇家精神科醫師學會(RANZCP)制定,以指導 HREC 及精神病學家。TGA 更表示,處方 MDMA 及裸蓋菇素的醫生必須遵守澳洲醫學委員會(Medical Board of Australia)發佈的行為準則。

RANZCP 迷幻藥物輔助治療指導小組主席 Richard Harvey 表示,各州及地方政府可能會發出許可證,以監管提供迷幻療法的場所,或者要求每位患者先申請許可證。Harvey 亦預測,考慮到提供一對一迷幻藥物療法的成本及複雜性,該療法在澳洲應該只能緩慢實行。但他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因有需要「仔細收集數據,並真正注意安全」。

墨爾本蒙納殊大學(Monash University)臨床迷幻藥研究負責人 Paul Liknaitzky 正與澳洲醫療保健公司 Incannex 合作,今年將在墨爾本開設該國首間迷幻藥物診所。他對按個人需求提供迷幻藥物療法的前景感到興奮,因這是他在正式臨床試驗中未能做到的事情。他認為盡早將藥物引入現實世界是個非常好的機會,這樣才能更了解迷幻藥物對人體所起的作用。